然而，錢從何而來？患者收入無望，政府資金緊張，銀行貸款更是難上加難。
陳默深吸一口氣，拍了拍褚正軒的肩膀：“沒錢就跟我說，我先借你，這煙還是别抽了。”面對吳遠東給他留下的這個爛攤子，他隻能苦笑。
褚正軒點了點頭，打趣道：“嘿，要是哪天我囊中羞澀了，你小子可别想逃，走吧，我帶你去醫務科露個臉。”
陳默一愣，疑惑地問：“不應該是去人事科報到嗎？”
褚正軒露出一絲苦笑：“人事科？那也得有科長坐鎮啊，現在臨床上是李長存在管理，行政方面則是關海濤負責。
大家都在等上頭的任免文件，看哪個‘幸運兒’會接手這個‘美差’，來管理這個‘繁榮昌盛’的醫院。”
陳默聽後，也是哭笑不得，隻得跟着褚正軒前往位于行政樓三樓的醫務科，一走進醫務科，就見到三個人。
其中那位年長的，不用問也知道是關海濤，四十五六歲的模樣，旁邊兩個年輕人面帶愁容，不時發出哀歎。
與他們形成鮮明對比的是，關海濤顯得格外精神，正興緻勃勃地給他那些花草澆水。
關海濤身材不高，大約一米六五，偏瘦，長方臉，一笑眼睛就眯成一條線，給人一種難以捉摸的感覺。
陳默走上前去，笑容滿面地說：“關科長，您好，我是新來的陳默，來向您報到的。”說着，他把梁振濤為他準備的相關手續遞了過去，輕輕地放在桌子上等待關海濤審查。
那兩個年輕人一聽到陳默是新來的，立刻精神一振，好奇地打量着他，心想：這節骨眼上來報到，還有比他更“幸運”的嗎？
關海濤也沒想到醫院如今這般境況，還有年輕人願意來報到，看這情況，應該是年前就已經開始操作了，結果醫院現在這幅窮途末路的樣子，這小子也真夠倒黴的。
關海濤清了清嗓子，背着手走到自己的椅子前坐下，一副領導派頭地開始查看陳默的資料。
其實資料并不複雜，但關海濤卻硬是看了近半個小時，然後才慢條斯理地說：“陳默，嗯，小陳是吧？”
陳默看着關海濤，心想：你這小個兒領導，官兒不大，架子倒是不小，這氣派連吳遠東都得甘拜下風。
心裡這麼想，嘴上卻趕緊應道：“對，是我。”
褚正軒雖然對關海濤的做派很看不慣，但事關自己的老同學，也隻能堆着笑臉，掏出剛買的中華煙，遞了一根給關海濤，并幫他點燃。
關海濤美滋滋地抽了一口後，褚正軒才開口：“關科長，這是我同學，還請您多多關照。”
關海濤瞥了一眼被褚正軒放回兜裡的煙，心裡有些不悅，覺得褚正軒這是在小看自己，一根煙就想換個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