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清晨的寒風,刮在人臉上像刀子一樣。
張誠裹緊了身上的大衣,在長途汽車站的角落裡瑟瑟發抖。
一夜未眠,他眼窩深陷,布滿血絲,整個人像是被抽走了精氣神。
天一亮,他就買了最早一班回省城的車票。
車上,他蜷縮在最後一排,車窗外的景物飛速倒退,他的心卻比這寒冬還要冰冷。
這趟不僅沒能完成劉主任交代的任務,還錄了口供。
他不敢想象,劉明濤知道這一切後,會如何處置自己。
一路煎熬。
終于,長途汽車緩緩駛入省城汽車站。
張誠下了車,沒有勇氣直接去單位找劉明濤。
他怕一進辦公室,就會被劉明濤活活撕了。
他在街上晃蕩了許久,最後走進一家郵局。
然後,撥通了那個他再熟悉不過的号碼。
嘟嘟
電話響了兩聲,就被接起。
聽筒裡傳來劉明濤的聲音。
“哪位?”
張誠喉嚨發幹,聲音嘶啞。
“主主任,是我,張誠。”
電話那頭的劉明濤愣了一下,随即語氣變得陰沉。
“事情都辦好了?”
張誠的心猛地一沉,幾乎要哭出來。
“主任我”
他支支吾吾,半天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劉明濤的耐心顯然已經耗盡。
“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别他媽跟個娘們兒似的!”
張誠被這一聲怒吼吓得一哆嗦,閉上眼睛,心一橫,把事情的經過原原本本地說了一遍。
電話那頭,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