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當槍使又如何?
隻要能報仇,隻有錢拿,當一次槍又何妨?
馮珂的喉結上下滾動了一下,艱難地咽了口唾沫。
他伸出微微顫抖的手,一把将那個信封抓了過來,死死攥在手裡。
“好!”
“我幹!”
第二天。
馮珂花錢買了身半新不舊的工裝,戴了頂破草帽,又刻意把臉抹得黑乎乎的。
一番喬裝打扮下來,他看起來就像一個地地道道務工的農民。
他坐上了返回雲夢縣的班車。
車廂裡,人聲嘈雜,煙味汗味混成一團。
不少乘客都在興高采烈地談論着一件事。
“聽說了沒?咱們縣城東那邊,要蓋房了。”
“咋能沒聽說?叫什麼龍騰地産,搞得可氣派了,聽說上面領導都去剪彩。”
“那可不,我家二舅的兒子就在那工地上幹活,一天能掙1塊錢呢,比種地強多了。”
“真沒想到,咱們那種地方,也有人看得上。”
這些議論,一字不落鑽進馮珂的耳朵裡。
他低着頭,沒人能看見他帽檐下那雙淬了毒一般的眼睛。
趙峰!
你給我等着。
下了車,馮珂沒有片刻停留,徑直奔向城東。
離得老遠,就能聽到工地上拖拉機的轟鳴和民工的号子聲。
等他真正走到工地前時,整個人都驚呆了。
一望無際的荒地上,人頭攢動,旌旗招展。
成百上千的工人,像螞蟻一樣,在這片巨大的土地上忙碌着。
挖地基的,搬磚的,推車的,吆喝的
叮叮當當的敲打聲,拖拉機的引擎聲,彙成了一首氣勢磅礴的交響曲。
這他媽的是在建一座城!
馮珂站在人群外,呆若木雞。
他怎麼也想不到,趙峰竟然搞出了這麼大的手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