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婉兒從小到大都是姐姐照顧,基本沒幹過多少重活,更别說跟這些帶着泥土和怪味的草藥打交道。
但她咬着牙,一個字都沒說。
她就蹲在藥材堆裡,按照圖譜上的樣子,一根根地辨認,一棵棵地分揀。
幾天下來,白皙的手上磨出了好幾個水泡,一碰就鑽心地疼。
林鶴年每天就坐在廊檐下,眯着眼看她忙碌。
他不說話,也不幫忙,像個嚴苛的監工。
這天下午,蔣婉兒正在院子裡翻曬草藥。
林鶴年踱步過來,随手撿起一株半幹的草藥。
“丫頭,這是什麼?”
蔣婉兒直起腰,擦了把汗,看了一眼,立刻回答。
“是柴胡。”
林鶴年點點頭,又問。
“性味歸經,功效為何?”
蔣婉兒想了想,這幾天她晚上都在拼命啃那本林鶴年扔給她的《藥性賦》。
她有些不确定地背誦道:“味苦,性微寒。歸肝、膽經。功效是和解表裡,疏肝解郁,升陽舉陷。”
林鶴年渾濁的眸子裡,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贊許。
他沒再多問,把那株柴胡扔回藥席上,轉身走了回去。
嘴裡卻輕輕嘀咕了一句。
“還行,不算太笨。”
“這丫頭,是塊學醫的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