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摯騎着電瓶趕到唐氏莊園時,唐萋萋的生日會已經臨近尾聲。
他迅速脫下外賣服,順便理了理自己的外套,盡量讓自己看起來得體一些。
保安警惕地審視着他,直到他報出唐萋萋的名字,對方才勉強放行。
憑着記憶找到會客廳的位置,裴摯剛準備進去,就聽到裡面的聲音。
“不是我說你啊萋萋,和裴摯結婚四年也夠意思了,你還想和他在一起多久啊,他一個臭送外賣的哪兒配得上你啊?”
旁邊立刻有人附和:“就是,要不是看在他對你有恩的份上,就沖四年前他做的那些破事,姐妹們早把他給撕了!”
“也就你善良,還和他結婚給了他一個名分,讓他頂着你丈夫的名頭頂了整整四年。”
“是啊,四年前你和沈言之的訂婚宴,要不是他從中作梗,還差點毀了你的名節,你和沈言之早就修成正果了,也不用像現在這樣”
“你們别這麼說。”一個溫潤的男聲突然回應,“我和萋萋現在這樣也挺好的。”
透過門縫,裴摯看見說話的人正是沈言之。
而他的妻子,此刻正慵懶地靠在沈言之的懷裡,兩人旁若無人的親密。
盡管早料到會看到這種場景,裴摯心口還是忍不住一疼。
他咬咬牙,推開門。
沈言之反應極快,幾乎是門開的瞬間,身體就下意識地從唐萋萋身邊彈開。
然而,唐萋萋的動作更快。
她非但沒有絲毫慌亂,反而猛地伸出手,一把将沈言之剛挪開的手臂又用力拽了回來,重新緊緊箍住。
身體甚至更親密地依偎過去,“怕什麼,讓他看見就看見了呗,他自己又是個什麼好貨色?”
裴摯頓住,心髒如同被人狠狠紮了一刀。
唐萋萋發了話,她身旁的那些上流人士,看他的目光都不自覺地帶上了幾分嘲諷。
報應。
這是裴摯腦子裡閃出的兩個字。
他嘴角不自禁牽起一絲苦笑。
很快他便整理好心情,身姿筆挺地走到唐萋萋跟前。
“生日快樂,萋萋。”
裴摯擠出一絲笑容,将自己準備許久的生日禮物送了過去。
唐萋萋卻隻淡淡瞥了一眼禮盒,便轉頭與沈言之說話去了。
仿佛裴摯是空氣一般。
裴摯的手懸在半空,周遭的目光都聚集到他身上,帶着嘲弄和玩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