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他猛地轉身。
沒有任何停留,沒有任何回頭。
在所有人複雜的目光注視下,大步流星地離去。
暮色漸沉,夜晚帶着涼意的空氣撲面而來。
裴摯終于感覺肺部那令人窒息的灼痛稍稍緩解了一些。
他快步走向停車場外圍的角落,電瓶車還停在那裡。
當初,他就是用那輛電瓶車,供完了唐萋萋高中和大學的學費和生活費。
甚至為了能讓唐萋萋毫無負擔的完成大學學業,他拒絕了頂級學府的錄取通知書,沒日沒夜地跑單子,卻對唐萋萋隻字未提。
可現在呢?
裴摯苦笑了一下。
是啊,他一個臭送外賣的,哪裡配得上唐氏集團的三小姐。
四年前唐家通過尋親節目找回唐萋萋時,他就該看清的。
裴摯的腳步突然頓住。
電瓶車的前輪和後輪,全都癟了下去,軟塌塌地貼着地面。
輪胎側面,清晰地留着幾道被尖銳利器粗暴紮破的裂口。
一股怒意瞬間沖上頭頂。
他猛地擡頭,目光銳利地掃向不遠處的保安崗亭。
裡面的保安正懶洋洋地靠在椅子上玩手機。
裴摯大步走過去,用力敲了敲崗亭的窗戶玻璃。
保安被驚動,不耐煩地擡起頭,看清是他,眉頭立刻厭惡地皺了起來,慢吞吞地拉開小窗:“有事?”
“我的車胎被人紮了。”裴摯的聲音低沉壓抑,“我要看監控。”
“監控?”
保安上下打量了他一遍,眼神輕蔑:
“你當這裡是什麼地方?監控是你想看就看的?趕緊走趕緊走,别在這兒擋道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