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沉煙這番話說得雲淡風輕。
可每個字都像一把重錘,狠狠砸在唐啟山的心上。
這已經不是在賭一塊石頭了。
這是在賭上整個唐氏集團的聲譽。
電話那頭,再度陷入死一般的沉寂。
唐啟山不敢賭。
他比誰都清楚,蘇沉煙這個女人向來說到做到。
而且他更相信,如果沒有百分之百的把握,蘇沉煙絕不會把話說得這麼滿。
問題,恐怕就出在那個叫裴摯的男人身上。
那個他一直看不起,甚至視為唐家污點的所謂義子。
他究竟是什麼時候,有了這樣的本事?
“蘇總說笑了。”
許久,唐啟山幹澀的聲音才再次響起。
“生意場而已,何必賭上身家性命。”
“既然蘇總認定這批貨有問題,那想必就是有問題了。”
“三百萬,就按三百萬算。”
“這份合同,我們認了。”
唐啟山最終還是服軟了。
在絕對的證據和蘇沉煙的強勢逼迫下,他隻能選擇斷臂求生。
虧損兩千七百萬固然肉痛,但總好過毀掉整個唐氏的聲譽。
唐麗聽到這個結果,眼前一黑,差點直接栽倒在地。
她知道,等這件事風頭過去,唐啟山一個要清算的人,就是自己。
電話挂斷,唐啟山的聲音仿佛還在倉庫裡回蕩。
蘇沉煙臉上的笑容愈發燦爛。
她轉過身,望向裴摯。
眼神裡的欣賞和滿意幾乎要溢出來。
“裴摯,你今天幹得非常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