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沉煙一邊開車,一邊狀似随意地問。
“怕得罪了唐家,他們會報複你?”
裴摯搖了搖頭,“我隻是在想那批假貨的源頭。”
“哦?有什麼問題嗎?”蘇沉煙頓時來了興趣。
“那批貨,不是緬甸供應商做的。”
裴摯的語氣十分肯定。
“雖然僞裝的手法很高明,但一些細節處理上,有很明顯的高仿痕迹。”
“特别是那種注膠的手法,更像是國内某些黑作坊的風格。”
“你的意思是,唐氏的那個供應商,從國内黑作坊收了假貨,再當成緬甸原石賣給了唐氏?”
蘇沉煙立刻領會了裴摯話裡的意思。
“不。”裴摯否定了她的猜測。
“如果我是那個供應商,我不會冒這麼大的風險。一旦被發現,整個招牌都砸了,得不償失。”
“唯一的解釋是,這批貨,根本就沒經過那個緬甸供應商的手。”
“是唐氏内部有人,繞開了正常的采購渠道,直接從黑作坊進了這批假貨。”
“然後僞造了全套的報關和采購手續,企圖瞞天過海,侵吞那三千萬的采購款。”
裴摯的分析條理清晰,邏輯缜密。
蘇沉煙握着方向盤的手,不由得微微一緊。
她側過頭,深深地看了裴摯一眼。
這個男人,不僅眼力毒辣,心思也同樣缜密得可怕。
他看到的,早已經不是石頭本身了。
而是石頭背後,那張由利益和欲望交織而成的巨大黑網。
“你是說唐麗?”蘇沉煙試探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