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種混雜了怨恨、不甘,以及一絲連她自己都不願承認的微弱期待。
“我是。”王大爺看着裴摯,聲音沙啞地應道。
“我們是蘇氏珠寶的人,我叫裴摯,這位是我們的蘇總。”
裴摯說着便與蘇沉煙一同進屋。
他很自然地把蘇沉煙帶來的錦盒,放在王大爺面前的茶幾上。
“我們聽說您孫女身患重病,急需醫治。”
“所以特地從京城為您求來一支三百年的野山參。”
“希望這支參能為您孫女争取到更多寶貴的治療時間。”
他的話說得無比誠懇,眼神裡滿是真摯的關切。
那支三百年的野山參靜靜躺在錦盒中。
雖然在場多數人看不出其真正價值,但光是那撲面而來的濃郁藥香,就足以證明這絕非凡品。
沈決的臉色瞬間陰沉下來。
他千算萬算,也沒算到裴摯會來這麼一手。
他這不是攪局,這是攻心。
他很清楚,對王大爺這種清高了一輩子的老知識分子而言。
最在乎的根本不是錢,而是那份被人尊重的體面。
裴摯送上的這份厚禮,恰恰滿足了他所有的精神需求。
既解了他的燃眉之急,又保全了他的尊嚴。
這手段比他那赤裸裸的一百萬現金,不知高明了多少倍。
“裴先生,您這是是何意啊?”
王大爺望着那支價值不菲的山參,渾濁的眼中充滿震驚與不解。
“我們素不相識,您為何要送我如此厚禮?”
“您别誤會。”
裴摯微微一笑,“這份禮物不是給您的,是給您孫女的。”
“我曾經也有一個像她一樣,需要我拼上性命去守護的親人。”
“所以我非常能理解您現在的心情。”
他頓了頓,眼神變得無比真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