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科長猛地回頭,眼神裡充滿了血絲,像是被逼到絕境的野獸。
“你閉嘴,你懂什麼,你以為這是拍電影嗎,講幾句正義的台詞就能解決問題?”
他聲音嘶啞,充滿了絕望。
“不得罪劉副局,我們隻是丢工作,得罪了他,我們全家都得從海城消失。”
“你以為我願意這樣?我他媽是為了誰,還不是為了你,為了這個家。”
這種為了生存而扭曲的邏輯,讓李牧感到一陣陣反胃。
他看着自己的親叔叔,一次覺得如此陌生。
他理想中那身代表正義的警服,在這一刻,被現實的利益撕扯得醜陋不堪。
裴摯隻是靜靜地看着這場滑稽的叔侄争吵,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他甚至還有閑心看了一眼被他救下的何心瑤,女孩的臉色已經好了很多。
正用一種混合着崇拜和好奇的眼神偷偷打量着他。
這種被人完全無視的感覺,比任何羞辱都讓李科長難受。
他知道,自己在對方眼裡,連一個值得正視的對手都算不上,隻是一個随時可以捏死的蝼蟻。
求生的本能最終壓倒了所有的恐懼和理智。
他猛地擡起頭,眼睛死死盯着裴摯,像是做出了某種決定,聲音都變了調。
“裴先生,對不住了。”
他緩緩舉起手,似乎準備下達什麼命令,他帶來的那些警察也都下意識地握緊了腰間的槍。
倉庫裡的氣氛,瞬間凝固到了冰點。
魏哲和阿武等人立刻将蘇沉煙護在身後,全身肌肉緊繃,如臨大敵。
他們知道,一旦對方真的開槍,後果将不堪設想。
蘇沉煙的臉色也變得無比凝重,但她沒有絲毫畏懼,隻是更緊地抓住了裴摯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