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卻用一種比殺了他還要殘忍一百倍,一千倍的方式,來懲罰他。
他讓他親眼看着自己,從一個天之驕子,變成一個連蝼蟻都不如的廢物。
讓他親身感受着,那種被時間無情抛棄的,深入骨髓的絕望。
這種生不如死的折磨,比直接将他碎屍萬段,還要讓他痛苦。
“殺了我,求求你,殺了我。”
他用那嘶啞得不成樣子的聲音,對着那個毀了自己一切的男人,發出了最卑微的哀求。
然而,裴摯卻連看都懶得再看他一眼。
在他眼裡,這個男人,已經不配再讓他浪費任何精力。
他隻是将那雙充滿了寵溺的目光,重新投向了自己懷裡那個,還在昏迷中的女人。
然後,便抱着她,緩緩地朝着酒吧的大門口走去。
從始至終,他都沒有再看過王梓晴一眼。
仿佛這個為了他,而不惜跟全世界為敵的女人,根本就不存在一樣。
王梓晴看着那個從自己身邊,頭也不回地走過去的男人。
那雙冰冷的眼眸裡,充滿了無盡的,深入骨髓的失落與不甘。
她知道,自己這次是真的輸了,而且輸得徹徹底底。
在這個男人的心裡,從始至終,就隻有一個蘇沉煙。
她王梓晴,不過是他用來刺激蘇沉煙,用來布局的一顆可有可無的棋子。
這個認知,像一把最鋒利的刀,狠狠地紮進了她那顆高傲的心裡。
将她那點可悲的,自以為是的愛情,給紮得鮮血淋漓。
一股無法遏制的滔天恨意,瞬間就将她的整個理智都給徹底吞噬了。
“裴摯,你給我站住!”
她指着那個即将要走出自己世界的男人,歇斯底裡地咆哮。
那聲音,凄厲得就像地獄裡的惡鬼。
裴摯的腳步,微微頓了一下,但他并沒有回頭。
他隻是用那不帶一絲感情的,冰冷的聲音,緩緩地吐出了幾個字。
“你,還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