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楓手指僵硬地點開新聞,内容如晴天霹靂在眼前炸裂——
“經多方調查核實,事件起因複雜趙天浩現場行為确有不當,造成惡劣影響,已對其進行嚴肅批評教育,并責令其公開道歉。”
“關于其個人是否存在其他違法行為,因目前核心證據鍊尚存疑點,需進一步調查取證。”
“涉事村長秦老六,經查存在多項違規行為,對此事件負有重大責任,現已依法采取強制措施,相關問題加強偵辦中”
寥寥數語的公告,卻像一柄冰錘,狠狠砸在秦楓心口。
他死攥着手機,指節慘白,幾乎要将這荒謬的宣告捏碎。
趙天浩僅是“行為不當”?
一句“批評教育”就能讓他全身而退?
被煽動、被誤導,就能将滔天罪行一筆勾銷?
而趙天浩的走狗秦老六,竟成了替罪羊,扛下所有罪名?
“這他媽太欺負人了!”柱子猛地拍案而起,手機幾乎脫手摔裂。
他額角青筋暴跳,“這算什麼處置?趙天浩那畜生逍遙法外,秦老六倒扛下所有罪責?”
柱子齒縫裡迸出恨意,“還有這些水軍,一波接一波往外冒”
秦楓目光淬冰,掃過評論區。
那些整齊劃一的“趙天浩被誤導被煽動”、“全是秦老六的陰謀詭計”,字字如鋼針紮入心髒。
所有輿論,全都被宏遠集團玩弄于股掌之中。
柱子怒罵:“這官方簡直就他媽”
話音未落,一個威嚴的聲音響起:“秦楓先生在家嗎?”
周利民腆着啤酒肚,領着幾名扛相機、提慰問品的工作人員,笑容滿面地走了進來,一副體察民情的姿态。
他堆起“誠懇”笑意,快步上前想要握秦楓的手:“小秦啊,結果看到了吧?組織可是高度重視!”
秦楓冷眼盯着伸到面前的手,卻是視若無睹。
周利民的手僵在半空,笑容一滞,旋即又黏回臉上:“我懂你心情!趙天浩那小子确實混蛋!但辦案講證據,眼下這局面唉,秦老六自己全扛了,證據對咱們不利,我們也難辦啊。”
他湊近一步,壓低嗓門,一副推心置腹的模樣:“小秦,你是明白人,有些事急不得,先讓風頭過去,轉機在後頭,現在鬧,非但查不出真相,反把自己折進去,宏遠集團樹大根深,就算我們,也得步步為營,你更要懂得,隐忍和等待,這才是最好的辦法。”
秦楓猛地擡頭,布滿血絲的眼如淬毒利刃,死死釘在周利民油滑的臉上。
周利民被盯得發毛,下意識退了半步,又信誓旦旦道:“小秦,你要相信組織,也得給組織時間!秦老六把所有事都攬下了,我們确實很難挖出指向趙天浩的鐵證啊。”
他話裡裹着無奈,又透出幾分追查的“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