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州市招待所内,氣氛凝重得幾乎能滴出水來。
秦楓站在沙振金面前,眼神堅定如鐵,語氣卻帶着不容置疑的懇切:“沙書記,我必須去一趟南疆省,天涯市。”
“不行!絕對不行!”沙振金猛地一拍桌子,罕有地失态了,他額頭青筋跳動,聲音因焦急和擔憂而顯得有些嘶啞,“小楓,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趙宏遠剛放出風聲,老k的東西在西南邊境!這明顯就是個請君入甕的陷阱!就等着你往裡面跳!你現在去,不是自投羅網是什麼?”
他繞着桌子走了兩步,手指用力地點着桌面,試圖讓眼前的年輕人明白其中的兇險:“那裡不是江州!情況複雜,各方勢力盤根錯節,甚至可能有境外勢力牽扯其中!趙宏遠在那裡經營多年,根深蒂固!我們的人在那裡行動都處處受限,你一個人去,萬一出點什麼事,我怎麼向你犧牲的媽媽交代?怎麼向全國關心你的網友交代?”
沙振金的擔憂溢于言表,他是真的怕了。
秦楓不僅是案件的關鍵證人,更是他心中需要守護的英雄之後,他不能眼睜睜看着他去送死。
“沙書記!”秦楓提高了聲音,胸膛因激動而微微起伏,“我知道危險!但我不是去送死!我是去找能徹底釘死趙宏遠的證據!”
他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的邏輯更清晰:“我們查了老k所有的社會關系,他早年跑邊境貿易起家,在天涯待過很長時間,甚至在那裡有個秘密的情人和一個家!這是他最熟悉、最可能感到安全的地方!”
他頓了頓,繼續說道:“雖然趙宏遠故意放出貨運站的消息,确實存在請君入甕的可能,但我必須去,因為那裡藏着真正的突破口,趙宏遠的目标是我,我更不能再坐以待斃。”
秦楓的目光灼灼,帶着一種與年齡不符的銳利和洞察:“留在江州,雖然很安全,但我們隻能被動地等趙宏遠出招,等他一次次地抹黑我們,等他一次次地威脅我們,而我主動出擊,至少能掌握一部分主動權!沙書記,我知道您是為我好,但有些事情,必須有人去做!”
“你說得對!”沙振金急忙回應道:“雖然我知道這可能是個陷阱,但我會派人去跟進,我要讓趙宏遠的陰謀無法得逞!”
“沙書記!”秦楓轉頭看向窗戶外面,“我是秦衛國的孫子,是秦思安,是蘇白芷的兒子,是秦雲的弟弟,他們都是英雄,而我,作為他們血脈的延續,絕不能讓他們用生命換來的榮譽,在我的手中蒙羞,雖然我可能不是英雄,但我絕不能成為懦夫!”
他的聲音铿锵有力,帶着一股一往無前的決絕:“請您相信我!我有能力保護自己!爺爺從小就教我功夫,如果連自保的能力都沒有,我哪還敢自稱他的孫子?而且我也會随機應變!我不是莽夫,但我更不是懦夫!讓我去!隻有拿到最直接的證據,才能抓到趙宏遠的罪行,才能親手替柱子報仇,才能告慰小周警官的在天之靈。”
沙振金看着秦楓眼中那不容置疑的火焰,那與他母親如出一轍的倔強和擔當,一時語塞,既感動又無比為難。
就在這時,會議室的門被輕輕推開,林淼不知何時出現在了門口。
她依舊是一身得體的便裝,氣質沉靜,但眼神中多了一絲不易察覺的深邃。
“沙書記,”林淼的聲音平和卻自帶分量,“或許,可以讓秦楓先生一試。”
沙振金皺眉看向她:“林小姐,這太危險了!你不是不知道趙家和孫哲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