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楓不知道直播間裡已經炸開了鍋,他走到那個捂着手腕慘叫的刀疤臉面前,一腳踩在他的胸口,微微俯身,聲音不大,卻帶着冰冷的壓力:“現在,能好好說話了嗎?認不認識一個叫‘阿芳’的女人?以前跟過一個跑生意叫‘老k’的男人?”
刀疤臉此刻看秦楓的眼神如同見了鬼,充滿了恐懼,哪裡還敢隐瞞,忍着劇痛連忙求饒:“認認識!大哥饒命!阿芳姐以前是住這附近,但但早就搬走了!好像好像是跟那個k老闆發财去了,具體去哪我們真不知道啊”
秦楓皺了皺眉,線索似乎又斷了。
秦楓踩着刀疤臉的胸口,冰冷的質問聲還未落下,街角便傳來一陣沉穩而非喧鬧的汽車引擎聲。
一輛黑色的suv和幾輛轎車平穩停下,下來的十幾個穿着統一黑色polo衫、身材精幹、表情嚴肅的年輕人,他們迅速分開圍觀人群,動作整齊劃一,顯得極有紀律性。
為首的是一個約莫四十歲左右的中年男人,穿着熨帖的唐裝,戴着金絲眼鏡,面容儒雅,甚至帶着幾分書卷氣。
他手裡盤着兩個文玩核桃,步伐沉穩地走來,看起來像一位成功的文化商人。
他看到地上呻吟的刀疤臉等人,眉頭立刻緊緊皺起,臉上浮現出痛心疾首和不容置疑的正義感。
“這…這是怎麼回事?光天化日之下,怎麼打成這樣?!”中年人的聲音溫和卻帶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嚴,他先是關切地看了一眼刀疤臉,然後目光嚴厲地掃向秦楓和李薇薇,“兩位面生的很,是外地來的遊客?有什麼話不能好好說,非要下這麼重的手?欺負我們天涯市沒人能講道理了嗎?”
他這番話,先入為主,直接将秦楓定性為“施暴者”,将自己置于“主持公道”的位置。
秦楓見到此人形象還算正直,打算向他解釋。
卻見刀疤臉如同見到了青天大老爺,立刻聲淚俱下地哭訴,“山哥!您可要為我們做主啊!我們兄弟幾個看他們是外地來的,好心問他們需不需要幫忙介紹住宿,誰知道他們不但不領情,還罵我們天涯人窮酸、沒見識!我們氣不過理論兩句,這男的就突然動手打人!您看看他把我們打的!”
刀疤臉的小弟也紛紛附和,言辭鑿鑿:
“沒錯!山哥,他們太嚣張了!”
“打完人還逼問我們阿芳姐的下落,一看就不是好人!”
被叫着山哥的男人打量了秦楓一眼,臉上露出質問的神色,卻依舊保持着儒雅的風度,“這位兄弟,你跑到我們天涯市來鬧事,是不是該給個說法?”
秦楓眉頭微蹙,心頭湧上一絲不悅,但仍舊耐着性子解釋:“山哥,事情不是這樣的,我們隻是來找人的,而且我們也沒有問他,是他自己先找麻煩的。”
山哥冷笑一聲,文玩核桃在手中發出咔嗒的聲響,轉頭看向旁邊的快餐店老闆,“他們究竟誰說的是真的?”
款餐店老闆看了一眼山哥,臉上露出一絲恐懼,連忙擺手:“我我我沒看清楚,剛才我在忙着店裡的生意,沒注意外面發生的事。”
山哥眼神微眯,似乎對老闆的回避态度有些不滿,但沒有深究,而是将目光重新投向秦楓,語氣依舊不疾不徐,“這位兄弟,你說的話沒人能證明,而他們幾個人的傷勢卻是實打實擺在眼前的事實,你覺得,在場的人會更相信誰?”
秦楓上下打量着這位山哥,他算是看出來了,這位穿得人模人樣的家夥,并不是善類,剛才快餐店老闆的眼神和躲閃的态度已經暴露了一切。
他不動聲色地笑了笑,語氣平靜卻帶着一絲諷刺:“山哥,您這話聽着像是斷案的衙役,可您不像是衙役,更像是混江湖的前輩”
“哼!”山哥冷哼了一聲,手中的文玩核桃咔嗒作響,目光陡然變得淩厲,“年輕人,說話不要太沖,我王金山雖說不是什麼大人物,但在這一片也是有點聲望的,你們外地人在這兒鬧事打人,現在還想推責耍嘴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