曳落河畔
曹殇與霍連城躺倒在血泊中,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氣,雙目怔怔地看向天空,眼眸中夾雜着深深的疲憊。
二人甲胄破碎,肩膀上和大腿處都有傷口,随意用破布一纏,血污不堪,壓根分不清是敵人的血還是自己的血。
精疲力竭,兩人連坐起來的力氣都沒有。
“好累啊。”
曹殇的手在地上胡亂地摸索着,總算摸到一個水囊,大口大口往喉嚨裡灌,明明是躺着也不怕嗆到。
喝了一半他就扔給霍連城,霍連城猛喝幾口,然後将最後一點水往臉上一澆,一把摸去臉上的血污,罵罵咧咧:
“媽的,差點就死這了。”
他的胸甲上插着一支短箭,箭頭正對心髒中央,若不是鐵甲防護,霍連城已經去見閻王了。
“沒事,這不是沒死嗎。”
曹殇咧嘴一笑,拄着一把蒼刀踉踉跄跄地站起身,目光猙獰:
“能殺老子的人還沒生出來呢!”
羌軍主将,萬戶猛安拔都魯就跪在兩人身前,耷拉着腦袋,鮮血順着嘴角拉出長絲,一直滴到地面,懸在半空的手臂不斷發抖,大腿處有一道觸目驚心的槍傷,森森白骨都被捅了出來。
凄慘無比。
放眼整座戰場,屍橫遍野,殘肢斷臂随處可見,些許黑甲騎兵正在四處遊蕩,發現還活着的羌兵立馬就補上一刀,送他轉世投胎。
羌兵大敗!
“嘶,嘶~”
拔都魯沒死,還能喘氣,但他連擡頭的力氣都沒有了,昏暗的眼眸中滿是絕望與窒息。
他不明白,為什麼八千悍卒敵不過五千隴西邊軍,要知道以前的隴西邊軍在他們眼裡猶如土雞瓦狗,一觸即潰,可今日他對上的每一名騎卒都兇悍異常,幾次鑿陣打得他全軍潰散。
“為什麼,為什麼?”
拔都魯茫然地搖着頭,心知必死的他連抵抗的心思都沒了。
曹殇冷笑一聲:
“很簡單,隴西邊軍今非昔比了!”
“噗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