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擡起自己的胳膊放在蘇冬梅眼前。
上面一條條劃痕,是我努力掙紮一次又一次的證據。
“你看,我努力了這麼多次,每次都是因為想到你這張欠扇的嘴臉才活了下來。”
“但是很可惜,最後我還是輸給你了。”
“想想真不甘心,就差一點點我們兩個就能換個方式相處了,你原來總說我命好,現在看來真正命好的人是你這個死女人。”
“我警告你,你可不能走我的老路,我現在對那種血淋淋的場面很抗拒,你要是敢走我的老路,我就是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
說完我沒心沒肺的哈哈大笑起來,笑聲回蕩在空曠的商鋪裡。
卻沒有引來其他兩人的任何反應,于是我再度回到了垂頭喪氣的環節。
“蘇冬梅,你什麼時候死啊,死了是不是就可以看見我了,我又能跟你吵架了。”
但很快我又自顧自的說:
“不行,你還是别死了。你現在這麼有錢,以前我們小時候窮的為了一個饅頭打的頭破血流,現在你想吃多少饅頭就有多少饅頭,你得把錢花完了再死。”
那天,我對着蘇冬梅自言自語了一晚上。
死了的人是不知道時間也不知道口渴的,一直到外面的太陽刺到我眼睛時我才發現一晚上了。
起初蘇冬梅還流眼淚,漸漸的她不說話也不流淚隻是将自己的腦袋放在胳膊上蜷縮着身體安靜的呆着。
我知道她聽不見我說話,所以她到底在想什麼呢?
我看見蘇冬梅從包裡拿出手機,打開微信消息置頂一欄竟是我的名字。
上條消息還是四年前她給我發:
“蘇夏花,老娘的男人你也搶真是餓瘋了,這輩子你注定不得好死!”
如她所願,我這的确也算是不得好死的一種吧。
蘇冬梅長按那條消息删除了,然後在對會話框打:
“蘇夏花,還是你有種,我收回我說的話你能不能活過來。”
之後她猶豫了很久,又補充道:
“算我求你了,老娘想死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