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着日頭行路,男丁手上腳上都帶着鐐铐,女眷雖然卸了鐐铐,但吃的少,走的多,才到午時,沈唏就感覺身子疲憊了。
她留意了程家幾人的狀況,二房兩個孩子臉色發白,卻是緊咬着牙關不出聲,還有小姑子一張泛白的小臉,她深吸了口氣。
“幾位官差大人,前面可有城鎮,你看我們這老弱病殘的,可否雇車代步?”沈唏對押送的官差開口道。
幾個官差互相看了看,最後爆笑。
“陳四,你聽到了嗎,她說雇車代步,哈,是我聽錯了,還是她累懵了。”
“你們是流犯,流犯知不知道嗎?還當自己是将軍府的夫人啊,都給我打起精神來,趕緊走。一個個跟沒吃飯嗎?”
說話間,這人更是揚起鞭子,就要朝程家男丁身上甩去。
“拿了我沈家的錢,就我這小小的要求都達不到嗎?”沈唏冷着臉道,“下一個關卡,你們能确定我的爹娘沒有派人接應?到時候看到我這般模樣,你們确定以後的官路還能走的下去嗎?”
沈唏隻怪自己這身子着實不給力,若是有她上輩子十分之一的本事,就區區幾個官差,豈容他們叫嚣?
“臭娘們”
“住口。”開口的是官差們的頭頭鄭峰,除了收了沈家的錢,他更知道昨夜那位貴人與沈唏的關系不一般。
“沈姑娘若是累了,那就就近歇息一會,雇車就免了吧。”鄭峰說道:“程将軍昔日是為大夏立下不少汗馬功勞,但是惹了聖怒,我等也不敢徇私枉法。”
好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啊!沈唏正要說什麼,卻被小姑子程意蕊拉了拉衣袖。
“二嫂,不用求他們,程家人,流血不流淚!”
沈唏對上小姑子倔強的眼神,微微斂眉。
她能說,是她累嗎?這具身子着實有些柔弱啊!
“所有人,路邊休整。”回絕了沈唏的要求後,鄭峰又讓手下都先停一停,也算是給了沈唏面子。
樹蔭下,程家一行人得以喘息,沈唏讓茉香拿出了幹糧,這還是出城的時候,沈母準備的。
“大小姐,要不奴婢去買點水?”茉香看沈唏嘴唇發幹,心疼開口道。
這可真是虎落平陽被犬欺,明明自己空間裡好酒好菜都有,卻沒辦法拿出來,沈唏郁悶啊!
“先等等。”沈唏琢磨道。
“人,今天的燒雞呢?”禦獸袋裡,大蛇嘶嘶。
沈唏心生一計,借口要去林子裡方便,起身走向官差。
人有三急,鄭峰自然不會多說什麼,他也不怕沈唏一個弱女子能跑了。
“頭,正好我也有些内急,我幫你盯着啊!”沈唏前腳進了林子,方才開口嘲諷的官差後腳就有些不懷好意地說道。
“瘦猴,别犯渾,她不是你能動的人。”鄭峰呵斥道,但看着手下插科打诨讪笑着朝林子走去,卻也不阻止。
昨夜那貴人受傷了,當時也便隻有沈唏在,或許,試一試這個沈氏的底細。
沈唏進了林子隐蔽處,就放出了大蛇。
“燒雞,人,燒雞!”
看着急不可待嘶嘶的大蛇,沈唏毫不客氣道:“燒雞給你,幫我擋着點,我要看看那東西。”
蕭旭錢袋裡,有一塊令牌,沈唏拿捏在手掂量了幾下,若說是鐵,似乎有些重,她一時之間倒也不能分辨什麼材質。而從程戟床底挖出來的盒子,沈唏也把鎖敲開了,這裡頭也是一塊令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