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是會變得。”沈唏面不改色說道:“以前我隻是個閨閣女子,敬天地,敬父母,出嫁從夫。但是如今境遇,已經大不如前,我們現在就要抛卻之前的身份。此去甯古塔,路途艱險不說,還有這些官差,眼下是還忌憚我背後娘家身份,可後面的路誰知道呢?”
沈唏為自己的改變,找了借口,頓了頓之後說道:“總之,不想吃饅頭幹糧,我們就得自己想法子搞吃的。否則,根本就走不到甯古塔。”
沈唏同幾個孩子一起說話的時候,程天放同弟弟程牧野也走到了一邊嘀咕。
“沈家定是派人一路尾随,老二媳婦進林子也不過是掩人耳目。”程天放笃定道,“老二媳婦既然同我們程家共赴甯古塔,我們就不要戳穿她。”
“大哥,我知道的,你看這牛車,這兔子,不都是戟兒媳婦替我們程家人着想嗎,沈家那等門第,養出來的女兒就是喜歡拐彎抹角的。戟兒要是醒了,絕對能樂呵,他心心念念的媳婦,都在身邊呢!”
“同你媳婦也知會聲,還有老大媳婦,哎,我這傷還得幾日,這一次,是我連累了大家。”
官差那邊也聚在一起,瘦猴打了個哆嗦,眼睛直往沈唏那邊飄。
“她一定有問題,就那模樣還敢抹黑進林子的,肯定是有依仗的。野兔,這麼會兒,就能抓到兩隻野兔,就算是你我,也做不到啊!”
“瘦猴,管她有沒有問題,我們隻要把人押送到了,就沒事了。”另一個官差說道,“就是這夥人還端起架子來了,這像是流放嗎?也不知道頭在顧忌什麼。”
鄭峰正好走開,回來聽到手下的話,不由面色一沉。
“你們也知道我們隻是押送這些人去甯古塔,那能少事就少事不好嗎?沈家給的好處,大家也都拿到了,有些事情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對大家都好。”
“頭,話是這麼說,但是你看瘦猴那樣,頭,你倒是透個底,這沈氏,是不是背後有人。”
鄭峰點了點頭道:“陳橋,你說的沒錯,這沈氏背後是有人,她進林子,定是與那人交洽。瘦猴,你或許是着了道,總之,沈氏的事情,不要管。那人,不是我們惹得起的。”
鄭峰也是笃定攝政王派人一路照顧着沈唏,他不能明着說,隻能暗搓搓的提醒手下人。
“頭,我真的看到了,真的是蛇,一人高,手腕粗,真的是蛇,嗖的一下跑進了沈氏的身子了。”瘦猴話語說完,周遭同僚都是笑了起來。
“着了道,瘦猴,你肯定是着了道,要真你說的,她跟着我們走這一路幹什麼,還不嗖的一下飛了?”
鄭峰拍了拍瘦猴的肩膀道:“這事不要再提及了,若是再撞到什麼,說不定你就要死了!”
上頭的告誡,同僚的打趣讓瘦猴安靜了下來,真真假假他也說不準了。幽幽的眼神往沈唏那邊看了看,似乎瘦猴下定了某種決心。
夜深人靜,隻有蟲鳴聲響,許是那些蟲豸太過低等,沈唏并沒有聽到什麼話語,就是禦獸袋中,狼醒了。
“嗚~”身處未知地域的孤狼仰天長嘯,“有沒有狼啊,救救狼啊~”
“閉嘴。”沈唏的聲音傳來,頓時将孤狼驚得閉了嘴。
“這是什麼地方,人,你是什麼東西,人,快把狼放了,狼要吃了你,啊嗚~!”
“大蛇,同你的室友好好溝通一下,記住我的話,不聽話的就是儲備糧!”沈唏隔絕了禦獸袋裡的聲音,大晚上的,影響她睡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