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牧野腿好了這事,許秀容琢磨着,心裡就有個猜測了。
她叮囑了兩個孩子,便是從闆車上跳了下去,走到了程戟身邊。
“戟兒,你同二嬸說,是不是我們每日喝的水裡,有藥?”
“二嬸,你怎麼知道?”
“我怎麼知道,望舒之前風寒多嚴重啊,就喝了那水,好了。你們每日行走,我們也是頂着日頭,可有誰累到或者中暑了?戟兒,二嬸又不是心聾目盲,怎麼會不知道呢?”
“一定是很珍貴的藥吧,她來了之後,戟兒你也醒了,如今,你二叔的腿也好了。唏兒,二嬸不管她是不是有所圖,但是她替程家做的,便是要二嬸這命,二嬸也能給啊!”
“不不不,二嬸,你千萬不要這樣想。”程戟慌了,然後低聲道:“那個,唏兒不圖這些,她就是心善。”
“不圖這些,那圖你嗎?”許秀容上下打量了程戟,“也是,你們是夫妻,戟兒,那你可要好好待她,要是你敢欺負他,二嬸跟二叔都不會繞過你的。”
“嘿嘿,二嬸,這你就放心吧,而且,我哪能欺負地了她!”他的唏兒,那可是能懂獸語的人!
許秀容同程戟走了很長一段路,細聲說着對沈唏的感恩。
這般舉動,落在坐在闆車上的祝枝意眼中,便覺得刺眼極了。
有什麼事,是不能讓她聽到的?
程戟活了,二叔不瘸了,程家的一切都好像好起來,可是她的丈夫呢?
隻有她,什麼都沒有了!
祝枝意心裡的怨念越發深了,以至于許秀容回到闆車,同兩個孩子說着他們的父親再不是瘸子的時候,她忍不住開口了。
“二嬸,這不藥而愈的事情,隻怕背後有隐情,你還是先搞清楚再開心吧。”
這話着實有些刺耳,許秀容祝枝意,神情也冷了許多。
“枝意,二叔的腿不瘸了,你不開心嗎?”
“我自然是開心的,但是二嬸,我不相信這個世上有奇迹。”
“不是奇迹,是京中庸醫害人,還有戟兒,你還沒看清楚嗎,遠離京城,戟兒跟你二叔都好起來了。”許秀容同程戟商議過,便以京城有人要害程家當借口。
祝枝意神色落寞,幽幽說道:“那我的舟哥呢?他還能回來嗎?”
許秀容頓時噎住,對祝枝意的埋怨也消退了,繼而歎了口氣道:“枝意,我知道你心裡苦,但是你心裡苦,就不能見不得别人好了呀!”
“二嬸是想說我刻薄嗎?”祝枝意冷笑,“是啊,有了沈唏,我祝枝意就變得小家子氣又尖酸刻薄了!”
“枝意,沒人說你什麼,也沒人把你跟誰比,你們都是程家的媳婦,你是你自己在逼自己啊!”
許秀容言盡于此,一回兩回的,她也不想熱臉去貼冷屁股。
黃土飛揚的官道上,突然跑來兩匹馬,官差見狀,就去上前把馬給牽了。
“頭,這馬不錯啊,看着無主的,要不,就當你的坐騎吧!”
鄭峰看着馬總覺得有些眼熟,但是白得的馬,的确是白不要啊!
“行,我騎一匹,另一匹拿來馱東西,你們輪流着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