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心緒雜亂。
有震驚，也有猝不及防的心疼。
或許
還有被四阿哥的控訴所刺中的，一絲連他自己都不願深究的狼狽？
胤禛這孩子早慧，情緒很少外露。
可是今天趴在他額娘懷裡哭成了淚人兒。
男人長歎了口氣。
這幾年，是他沒好好兒管教胤礽。
才讓他成了現在這副德行。
或許皇祖母提醒的對，他對胤礽這孩子太過溺愛了。
可是，那是他和赫舍裡氏唯一的血脈，是他的嫡子。
從胤礽出生起，他對那孩子的期望有多大，那麼這兩年，失望也就有多大。
廊下。
明芙的注意力都在懷裡哭得幾乎脫力的小家夥身上，全然沒有察覺門口那道凝重的目光。
胤禛的哭聲漸漸變成了小聲抽噎。
小身子一抖一抖的。
隻剩下無邊無際的委屈。
他擡起滿是淚痕的小臉，眼睛又紅又腫。
小家夥望向明芙，聲音嘶啞，眼神卻又很執拗：
“額娘，是不是是不是因為我不是太子，所以誰都可以随便欺負我？”
這最後一句，如同尖針刺向門口帝王的心髒。
康熙扶着門框的手，猛地攥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