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嘴抿着,跟平常沒什麼一樣。
依舊像個沒什麼表情的小木頭人。
行禮問安的動作也挑不出一點毛病。
問完安,小家夥直起身,眼皮都沒擡一下,邁開小短腿,繞過去,直接進了上書房的門。
小小的背影,很快就看不見了。
胤礽一個人站在在空蕩蕩的走廊裡。
晨風吹在臉上,涼絲絲的。
腦子裡嗡嗡響着昨天揆叙說的那番話。
“說您沒親娘疼,您心裡頭啥滋味?”
還有小豆丁那張沒啥表情的小臉。
一股酸溜溜的後悔勁兒,纏上他了。
他是太子!
太子怎麼能怎麼能跟個小娃娃賠不是?
會不會太丢份兒了?
胤礽煩躁地撓撓後腦勺,在原地磨蹭半天,才耷拉着腦袋挪進了上書房。
一整天,師傅在上面講得唾沫橫飛,胤礽一個字兒沒聽進去。
眼睛像粘住了,一直盯着前頭那個小小的背影。
胤禛坐得筆直。
微微仰着小腦袋,認真聽課,偶爾拿起筆,一筆一劃地在書上做記号。
太陽光從窗戶照下來,落在他頭頂和一小段脖子根上,顯得特别安靜。
胤礽在後頭看着,心裡别扭的很。
一會兒覺得這小不點兒裝相,一會兒又覺得他是真用功,一會兒想起那日打架時胤禛的兇狠模樣。
他想挪開眼,可眼神總是不由自主地又飄過去。
好不容易熬到散學,胤礽跟屁股底下安了彈簧似的,“噌”地站起來。
他深吸了口氣,趁着其他人還在收拾東西,幾個大步就蹿到了最前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