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妨，就這樣說。”男人說着，稍稍松了幾分力道。
明芙鴉睫輕顫，有一丢丢泛紅的面頰上多了幾分難堪。
“回萬歲爺，臣妾覺得，得有個專門管糧食選種培育的部門，戶部下設的屯田清吏司就很合适，他們本就掌管屯種。”
“還有呢？”康熙若有所思。
明芙：“将是否種出高産糧劃入地方官的政績考核，種好了重賞，他們自然賣力。
剛開始實行的時候，命每個縣都劃塊官田，專門試種些好種子。
成功了讓百姓來看，眼見為實，他們才肯跟着種。”
康熙驚訝擡眼，他松開明芙，身子稍靠後了些，垂眸打量着面前的女人。
他盯着明芙怔愣了好久。
她一個女人家，未出閣時足不出戶，哪怕進宮也是在後宮待着，沒有接觸過前朝之事。
所以，是如何懂得這些的？
康熙想問，但是想到了什麼，又收回了已到喉頭的話。
罷了，問也白問。
她肯定又會說是從雜書上看來的，且雜書早被拿來燒火了。
呵！
男人心底冷笑，她的雜書可真多。
良久，他回過神，又問：“那你覺得，戶部該怎麼考核？又該如何研究？”
明芙眼眸微眯，想了想：
“讓屯田清吏司建個檔，各地種什麼，收成如何都記下來，好壞一目了然。”
明芙說完，見康熙一直盯着她的臉一副深沉莫測的樣子，她心裡有些拿不準了。
明芙垂眼思忖，她是不是說太多了？
自古話越多，死的就越快。
尤其是她對面的不是普通男人，是帝王。
他是不是又疑心她了？
康熙看她片刻，回神，湊近了一些，張了張口，想說什麼，但又忍住了。
明芙看到面前的男人這副表情，她臉上的假笑僵住了。
剛剛明明露了八顆牙，是下級對老闆最職業化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