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不羨慕是假的。
幼時他也想像太子那樣，可以毫無顧忌地靠近皇阿瑪，可以耍賴，可以提要求。
但他知道不能這樣。
他不是太子。
康熙被太子的胡攪蠻纏弄得沒脾氣。
他看看太子，再看看旁邊低着頭安安靜靜的四阿哥，心裡歎了口氣。
康熙扶額，無奈地揮揮手：
“行了行了，别嚎了，朕答應你就是了。”
太子瞬間變臉，放開康熙胳膊，笑呵呵道：“兒子謝皇阿瑪。”
“别高興太早。”康熙闆起臉，“給你兩天時間，用工筆小楷一字不差給朕抄好了送來。
要是有一處塗抹，一個錯字，就将《聖谕十六條》抄一百遍，聽見沒有？”
“聽見了聽見了，保證完成任務。”太子高興的恨不得原地蹦兩下。
他扭頭得意地沖胤禛眨眨眼。
康熙看向胤禛：“胤禛。”
“兒臣在。”胤禛規規矩矩地應道。
“那你就将筆記給你二哥吧。”康熙歎了口氣。
康熙才話落，胤礽就走到弟弟面前，伸手：“四弟，筆記快給我呀。”
胤禛心底翻了個白眼，翻開書包，默默将筆記給了胤礽。
見沒别的事兒了，康熙就開始趕人。
“好了，這事就這麼定了，都出去吧。”
太子目的達成，高高興興地行了個禮。
胤禛也規規矩矩行了禮，跟着退了出去。
走到殿外，太子一把摟住胤禛的肩膀：“四弟你放心，我抄書一流，保證抄的漂漂亮亮的哈。”
胤禛默默地看了太子一眼，沒說話，悶着頭往前走。
暖閣裡，康熙聽着外面漸漸遠去的腳步，無奈地搖了搖頭。
窗外的細雪不知何時停了，覆蓋了宮道上的腳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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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禁城宮牆上積的薄雪在月色下泛着碎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