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芙看少年臉都快紅成猴屁股了，也不逗他了：
“真要賣身葬呃，父？”
啥賣身葬父啊？
白布底下蓋着個稻草人。
真以為給稻草人穿雙鞋就是親爹啦？
少年低下頭：“是，是的。”
明芙翻了個白眼：“早說人話不就完了？”
非要整活兒。
她掏出十兩銀子，在手裡掂了掂：
“行啊，我可以買你，多給你點兒，十兩咋樣？
不過要先讓我見見你那七八十還在考功名的爺，以及你那六十還在生八胎的後奶，要是真的，我就買。”
少年抿了抿唇，一臉為難。
明芙“啧”了聲：“不讓見也行，但是要簽死契。”
見少年猶豫，明芙也懶得再跟他磨叽了。
起身準備離開時，少年幾步跪行到她面前：
“這位爺，小的願意，願意簽死契，求您收留。”
明芙将銀子丢少年面前，少年連忙撿起放進懷裡。
明芙彎腰，壓低聲音，神情陰鸷：
“拿了銀子可就沒後悔的餘地了，以後你的命在我手上，不好好兒賣命，我想讓你三更死，你活不到五更，懂？”
少年吓得一哆嗦，跪在地上砰砰磕頭：
“懂懂懂，謝謝爺，小的一定肝腦塗地。”
說着，就從懷裡掏出身契，雙手遞到明芙面前。
明芙核對了下身契，沒啥問題。
這才直起身，朝着少年甩了甩手中的身契：
“七日後還是這個時辰，這個地點，等我，曉得了？”
少年抹了一把淚，哽咽道：
“爺，您這十兩銀子算是小的救命錢，以後小的這條命就是您的了，給您當牛做馬，不，做豬狗都行。”
明芙盯着少年的眼睛看了好半晌。
少年布滿血絲的眼裡全是感激，摻不得半點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