瞥見她手心還在滲着細密血珠的口子時，康熙眸色沉了下來。
“沒出息，打人都不會，還将自己給弄傷了？”
明芙低着頭不說話，悶悶的。
手上的傷是早上那會兒揍納喇氏的時候，不小心被惠貴人腦袋上要掉不掉的簪子劃傷的。
當時崽崽被欺負她都快氣死了，根本沒感覺到疼。
這會兒皇帝這麼一說，倒是真有點兒疼了。
康熙歎了口氣，從袖中拿出一方繡有雲海龍紋的明黃絲帕，随手折了幾下，包在明芙右手上。
男人垂眸看了眼明芙微紅的眼眶，總覺得此時這般模樣的她比平日那副恭謹謙順模樣靈動得多。
他一邊給她包手，一邊打量面前女人，忍不住哂笑：
“當衆跟嫔妃厮打，朕都沒說你什麼，你自個兒倒先委屈上了？”
明黃絲帕在明芙手上打了個不怎麼好看的蝴蝶結。
風吹過宮道，拂起她鬓邊碎發，他伸手替她攏到耳後。
頓了頓，沒忍住捏了捏女人白皙面頰。
怎又清減了？
臉上連點多餘的肉都沒有。
明芙垂眸，悄悄拉開一點距離：“謝萬歲爺體恤。”
康熙自是察覺到了她的動作，心中怅然。
還是不高興。
這女人怎麼這般難哄？
似乎想到什麼，康熙微微一愣，隔了半晌，從袖中取出一對兒雕遊龍銜珠紋的青玉牌，放在明芙掌心。
玉牌隐隐透着一股子幹冽清冷的雪松香，跟康熙今日的熏香很像。
明芙很喜歡這個味道。
明芙看着手心的對牌怔愣良久。
這是？進出宮的對牌？
看到明芙盯着對牌發呆，康熙眼底沁出些許笑意。
男人悄悄舒了口氣。
看來哄女人也不是件容易事。
難怪她近來不高興，原是賞賜沒給到心坎兒上。
沒拿到對牌的時候心心念念，這會兒到手了，明芙倒有些不知所措了。
她蜷住手掌，将對牌緊緊攥在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