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半點兒眼神都沒分給胤禛。
-
鐘粹宮。
榮嫔坐在妝台前，望着銅鏡裡的自己，漸漸失了神。
鏡中人眉目秀麗，面容精緻。
卻總覺得和剛進宮那兩年不一樣了。
她擡手，指尖輕撫眼尾的細紋。
“蘭心，”她低喃，“你說，本宮當真老了麼？”
像是問蘭心，又像是自言自語。
蘭心正在給榮嫔梳頭。
聽到榮嫔這麼問，忙柔聲道：“莫須有的事，我們娘娘啊，容貌無雙。”
“就你會說。”榮嫔嗔怪地瞪了蘭心一眼。
旋即苦笑道：“又在哄本宮開心。”
不知怎的，腦海裡就閃過明芙那張明豔的臉。
真真兒是灼人眼。
德嫔怎就長了那麼一副好樣貌呢？
哪哪兒都好看。
連頭發絲都好看。
榮嫔攥緊了手中發钗。
德嫔比她小不了幾歲。
可是在這深宮裡，她跟德嫔，瞧着像是過着兩種光景。
她自己個兒就像是壓箱底的絹花兒，明明哪兒都沒變，瞧着卻泛了黃。
而烏雅氏，就像是春日雨後的海棠。
鮮活水靈。
連眼角眉梢都透着股鮮活勁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