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的焦點，自然是那站在死地中央，神色平靜的灰衣少年——林凡。
此刻他正站在死地前，心中想着該如何神不知鬼不覺的将息壤倒進這片土地中。
而随着時間緩緩流逝，衆人漸漸感到無趣之時，一個充滿倨傲的聲音忽然響起，分開了人群。
“我道是誰在此裝神弄鬼，原來，不過是宗門裡的一介雜役！”
話音自人群中傳來，尖銳而刻薄。一名錦衣青年排衆而出，劍眉星目，氣宇軒昂，身後還跟着一衆擁趸，個個面帶倨傲。
此人，正是内門弟子中素有聲望的趙輕雲。
這趙輕雲，乃聖女雲若曦一衆傾慕者中最為狂熱之輩。
方才聽聞林凡的驚天之語，他早已五内俱焚，此刻尋來，便是要将此人狠狠作踐一番。
他踱步至林凡身前目光自上而下地掃視，那眼神不似在看一個人，倒像在審視什麼污穢之物。
趙輕雲嗤笑道：“你就是林凡？也不拿水鏡照照自己的嘴臉！雲若曦師姐是何等雲端上的人物，你也配直呼其名諱？”
面對這撲面而來的折辱，一直沉默的林凡，終于有了反應。
他徐徐轉過頭，眼皮都未曾擡一下。
“我與李長老有三日之約，屆時真僞，自有分曉。這與你，有何幹系？”
“豎子！你玷污我心中神女，我今日來就是教訓你的！”
“但我不欺負無修為之人！”
趙輕雲怒極反笑，“你但凡能在三日内讓這塊地萌發出一絲綠意。我趙輕雲便當着玄天宗所有人的面跪下給你磕三個響頭，叫你三聲爺爺！”
此誓一出，四下嘩然，衆人的情緒瞬間被點燃。
然而接下來，趙輕雲話鋒陡轉道：“可你若做不到呢？”
林凡的臉上依舊是那副古井無波的神情，他緩緩道：
“若做不到，我自縛雙手，往刑法堂領罪。
但在此之前，我會先自廢四肢，爬出玄天宗山門，終生不再踏入修行界半步！”
“好！這可是你說的！”
趙輕雲大喜過望，他要的就是這個結果，他要讓林凡徹底身敗名裂，死無葬身之地！
“一言為定。”
林凡平靜點頭。
看着林凡那過分鎮定的臉，趙輕雲心中沒來由地閃過一絲不安，但随即便被不屑所取代。
一個廢物而已，還能翻天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