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口鮮血,殷紅刺目,仿佛一朵妖冶的花,綻放在林月裳素白的衣襟上。
“師父!”
“師父,您怎麼了?”
李莫愁和小龍女瞬間慌了神,連忙圍了上來,一雙雙美麗的眸子裡,寫滿了驚慌與無措。在她們心中,師父是無所不能的支柱,何曾見過她這般虛弱的模樣。
林月裳擺了擺手,示意她們安心。她從懷中取出一塊潔白的手帕,輕輕拭去嘴角的血迹,聲音雖然虛弱,卻依舊帶着一股宗師的從容與鎮定。
“無妨。為師不是因為與馬钰對掌受傷,區區一個馬钰,還奈何不了我。”
她的語氣中,透着一股強大的自信。
李莫愁和小龍女聞言,稍稍松了口氣,但臉上的擔憂之色,卻并未減少。
楚絕扶着師父溫軟的香肩,能清晰地感覺到她體内那紊亂不堪的真氣。
他目光一凝,沉聲說道:“師父是因為閉關到了緊要關頭,被馬钰那厮強行打斷,導緻氣血逆行,心神受損。”
他又在心中,給全真教,重重地記上了一筆。
此仇,必要十倍還之!
林月裳聞言,美眸中閃過一抹掩飾不住的驚訝。她擡起頭,深深地看了自己這個徒弟一眼。
他竟然連這個都看出來了?
正如楚絕所說,她此次閉關,正是到了沖擊宗師後期瓶頸的最關鍵時刻。隻差臨門一腳,便可踏入新的天地。卻被馬钰那一聲飽含真氣的怒喝,硬生生從那種玄妙的境界中驚醒,導緻功虧一篑,真氣反噬,受了不輕的内傷。
若非如此,方才與馬钰對掌,她又豈會後退五步,更不至于吐血。
她沒有回答,而是反問道,聲音裡帶着一絲急切:“先不說我。絕兒,還有莫愁,你們到底是怎麼回事?”
這個問題,從她出關的那一刻起,就一直盤旋在她心頭。
楚絕的變化,李莫愁的突破,這一切,都透着一股難以言喻的神秘。
楚絕知道此時不是隐瞞的時候,他言簡意赅地解釋道:“回師父,數日前,我因禍得福,恢複了神智。也不知為何,我感覺自己腦子變得特别好用,學什麼東西都很快。”
他頓了頓,迎着師父那震撼的目光,繼續說道:“我觀師父所傳的玉女心經,雖精妙絕倫,卻偏于陰柔,不适合男子修行,亦不适合我古墓派長遠發展。于是,我便以其為根基,逆反其道,另創了一門陰陽并濟的法門,名為玄玉神功。”
“師父,您現在内傷在身,真氣紊亂,尋常療傷之法,事倍功半。不妨一試這玄玉神功,它有調和陰陽、平複氣血之奇效。您先穩固傷勢要緊。”
石室之内,一片寂靜。
林月裳徹底呆住了。
她那雙清麗絕倫的鳳眸,瞪得滾圓,怔怔地看着楚絕,仿佛在聽什麼天方夜譚。
創功?
自己的徒弟,這個自己一手帶大的孩子,不僅恢複了神智,甚至還自創了一門聽起來就無比高深的神功?
這這怎麼可能?
一種如在夢中的不真實感,将她籠罩。
可看着楚絕那無比真誠、不似作僞的眼神,看着旁邊李莫愁那理所當然、深以為然的表情,她又不得不信。
她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的驚濤駭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