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天師殿内。
三百年未熄的長明燈竟同時熄滅,将曆代天師畫像照得忽明忽暗。
然而,此刻令人驚訝的是,面對如此煌煌天威如獄如海般的傾軋,張角卻宛如一座堅不可摧的中流砥柱,穩穩地站立在原地,絲毫不為所動。
隻見張角面沉似水,口中輕吐四個字:“先天屍氣!”
刹那間,一股更為強大的屍氣從他的體内噴湧而出,如同一頭兇猛的巨獸,咆哮着迎向那命牌的威壓。
這股屍氣猶如黑色的旋風,以雷霆萬鈞之勢,硬生生地抵擋住了命牌的威壓。
命牌的光芒在這股強大的屍氣沖擊下,愈發顯得耀眼奪目,其釋放出的威壓也如層層疊疊的巨浪一般,不斷地疊加起來,似乎要将張角徹底碾碎。
但是,張角卻猶如一座巍峨的山峰,任憑那狂風如何呼嘯,他都始終屹立不倒。
他的身體周圍,逐漸形成了一個黑色的屍氣護罩,如同銅牆鐵壁一般,将命牌的威壓盡數擋在外面。
“曆代天師,不過爾爾!”
張角的聲音依舊平淡,仿佛這驚天動地的一幕對他來說,不過是一場微不足道的鬧劇罷了。
他的眼神深邃而堅定,沒有絲毫的畏懼或動搖,反而透着一股“敢叫日月換新天”的磅礴大氣與不屈鋒芒。
那是一種源自“蒼天已死,黃天當立”的颠覆性信念,一種裹挾着億萬生民苦難與希冀的宏願所凝聚的意志。
這意志如同一柄開天辟地的巨斧,劈開了傳承千年的天師威壓,又如同一座萬仞高山,任憑驚濤駭浪拍打,自巍然屹立,不倒分毫。
也就是這個時候,張角的背後突然浮現出黃巾力士的虛影。
那是三十萬太平道信徒的願力具現!
命牌威壓與屍氣黑潮碰撞的瞬間,整座大殿梁柱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
“破!”
張角淡淡道。
先天屍氣化成罡風,朝着前方無數龍虎宗天師的命牌轟去。
下一刻,那龐然大物的道家天威,直接被張角屍氣退散,所有命牌紛紛倒地。
令人牙酸的碎裂聲中,趕來的張之維看見初代天師親手題寫的"萬法歸宗"匾額轟然墜落,在觸及張角頭頂三尺時,被屍氣絞成漫天金粉。
張角看了眼張之維,直接飛升,來到了龍虎宗上空,俯瞰整個龍虎宗!
他懸立虛空,破損的獵獵如垂天之雲。
心說回去得換道袍了。
不過此刻的他睥睨着腳下戰栗的道觀群,突然輕笑一聲:"爾等就隻有這點實力?"
他藐視看着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