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升機降落在基地停機坪。
女兵們踉跄着走下舷梯,有幾個差點跪倒在地——不是體力不支,而是腿軟得站不穩。
“全體集合。”蘇寒的聲音不大,卻讓所有人條件反射般挺直了腰闆。
這些曾經意氣風發的女兵們面色灰敗,眼窩深陷,活像一群行屍走肉。
“所有人,回宿舍寫總結報告。内容有三:第一,戰場觀察;第二,個人表現;第三”
蘇寒頓了頓,“寫一封遺書。”
女兵們猛地擡頭,眼中滿是震驚。
“遺遺書?”7号李雪的聲音帶着哭腔,“我們我們會死嗎?”
蘇寒的表情沒有絲毫波動:“從你們踏入特種部隊大門的那一刻起,就已經是半個死人了。”
他轉身走向指揮所,“晚飯前交到我辦公室。解散。”
————
女兵宿舍安靜得可怕。
27張床鋪現在隻剩下15張還有人使用,空蕩蕩的床位無聲訴說着這一個月來的殘酷淘汰。
每個女兵都坐在自己的小桌前,面前攤着信紙,卻很少有人動筆。
7号李雪已經哭了半個小時,淚水把信紙打濕又幹涸,皺巴巴得像她此刻的表情。
“我我不知道該怎麼寫”她抽噎着,“我爸媽就我一個女兒”
12号林雨咬着筆帽,眼神發直:“我爸是退伍軍人,他總說當兵就要有犧牲的覺悟可我現在才發現,原來死是這麼可怕的事”
18号張猛煩躁地揉碎第三張信紙:“媽的!老子不寫了!要死就死,留什麼遺言!”
蘇青橙坐在靠窗的位置,手中的筆懸在紙上許久,最終隻寫下“親愛的爸爸媽媽”幾個字就停住了。
她的腦海裡不斷閃回那個被她擊斃的敵人,以及那張全家福照片。
“喲,寫遺書呢?”宿舍門突然被推開,猴子探頭進來,手裡晃着一疊文件,“需要幫忙嗎?”
“滾出去!”張猛抓起枕頭砸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