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問題讓蘇青橙愣住了。
恨嗎?在幻境中她确實恨過,恨這個把她内心最深的傷痛挖出來反複折磨的人。
但現在
“不恨。”她最終回答,聲音輕但堅定,“我知道這是必要的訓練。”
蘇寒放下病曆本,目光複雜:“你父親是個英雄。”
這句話像一把鑰匙,突然打開了蘇青橙淚水的閘門。
她咬住嘴唇,卻無法阻止眼淚滾落。
“他在最後時刻保護了戰友,銷毀了重要情報。”
蘇寒的聲音罕見地帶着一絲溫度,“他留給你的最後一句話,确實是甯死不降。”
蘇青橙的肩膀劇烈抖動起來,所有的委屈、痛苦和堅強在這一刻決堤。
她像個孩子一樣痛哭出聲,仿佛要把這些年的壓抑全部發洩出來。
蘇寒靜靜地站在床邊,沒有安慰,也沒有阻止。
直到哭聲漸漸平息,他才遞過一條幹淨的手帕。
“擦擦臉。”他的語氣恢複了平常的嚴厲,“明天開始恢複性訓練,你的肌肉狀态太差了。”
蘇青橙接過手帕,突然注意到蘇寒右手手背上有一排清晰的牙印——顯然是小不點的傑作。
這個發現讓她莫名地想笑,卻又感到一陣溫暖。
“總教官。”她鼓起勇氣問道,“其他人怎麼樣?”
蘇寒走向門口,頭也不回地回答:“比你強點,比你差點。”
就在他推門離開的瞬間,小不點像顆小炮彈一樣沖了進來,手裡舉着一朵皺巴巴的野花:“青橙姐姐!我給你采了花花!”
蘇寒側身讓過,小不點卻突然停下腳步,把花往他手裡一塞:“也給太爺爺一朵,但是不許再欺負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