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陳,蘇教官這是真狠啊。”
王磊教官咂咂嘴,對旁邊的陳思遠低聲道,“那場地地,一會兒太陽毒起來,趴上面據槍,滋味可不好受。而且硬邦邦的,對手肘、膝蓋都是考驗。”
陳思遠目光複雜地看着跑道方向,歎了口氣:“你以為他隻是挑個差地方?他是要模拟最惡劣、最不舒服的射擊環境,練他們的定力,練他們無論在什麼情況下都能穩定據槍的本事。”
“道理是這麼個道理,”另一個教官插話,搖了搖頭,“但這幫學生娃,能受得了嗎?這才剛開始摸槍啊。”
“受不了也得受,”陳思遠語氣低沉,“在蘇教官手下,就沒有‘受不了’這三個字。你忘了昨天他們跑完1500米又加練五公裡,最後還練格鬥的樣子了?這群孩子潛力是被逼出來的。”
教官們不再說話,隻是默默地看着。
他們心裡都清楚,蘇寒選擇那塊硬地,意味着302班的射擊訓練,從一開始就将直接進入地獄難度——
烈日暴曬、地面炙烤、堅硬硌人,而要求,必然會是變态級的嚴格。
同情歸同情,但更多的是一種敬畏。
他們自問,如果讓自己帶的班去那裡訓練,自己能不能狠下心?
學生能不能堅持下來?
答案都是未知數。
跑道中央,陽光毫無遮擋地傾瀉下來,水泥地面已經開始散發蒸騰的熱氣。
302班的學生們屏息凝神,雙手緊握着冰冷的仿真槍,目光聚焦在蘇寒身上,等待着他傳授射擊的奧秘。
是精妙的瞄準技巧?
是玄乎的“人槍合一”的感覺?
還是某種不傳之秘?
蘇寒的目光掃過一張張充滿期待又帶着疲憊的臉,聲音沉穩如磐石,瞬間擊碎了所有不切實際的幻想:
“射擊,最重要的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