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知道,今兒要是就這麼走了,很可能會出事兒。
十五六歲的年紀最容易沖動,萬一她想不開,那可真就成了他不殺伯仁,伯仁卻因他而死。
李青緩緩坐下,喝了杯酒,道:“紅顔彈指老,刹那之芳華,
任何美好的事物,都會随着時間的流逝逐漸褪色,直至消失不見。
我不是看不上你,更不是欺你身份,隻是不想徒增傷感罷了,你能聽明白嗎?”
婉靈搖頭,憐香、紅袖也是一臉不解。
李青又飲了杯酒,突然有些感傷,覺得長生也不見得是什麼好事,無論是眼前的三女,還是其他人,終将變老,直至死去。
唯他一人在世間長生,看着認識的人一點點變老,一個個離開,又有什麼值得高興的呢?
恐怕就是他那神通廣大,且特别能活的師父,終有一天也會離他而去。
到那時,自己又當如何?
這一刻,就連杯中的美酒也變得苦澀起來。
良久,李青歎道:“婉靈姑娘,有些事我不便言明,但有一點可以告訴你,我這樣的人是不能成家的。
若你真要一個說法,那我送你一首詩詞好了。”
李青飲了口酒,緩緩吟道:
“閱盡天涯離别苦,不道歸來,零落花如許。
花底相看無一語,綠窗春與天俱莫。
待把相思燈下訴,一縷新歡,舊恨千千縷。
最是人間留不住,朱顔辭鏡花辭樹。”
言罷,李青起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