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輕眨了下眼睛,問:“阿月姐姐,你在這酒樓裡,做的可是行醫的營生?”
阿月生得委實漂亮,略一擡眸,剪秋水瞳便含着說不清道不明的勾人媚意。
姜蕪沒見過世面,小臉微微紅,小聲道:“阿月姐姐若不便說,那便不說。”
“哪有什麼不方便的。”
阿月笑着搖搖頭,“我隻是見你這小丫頭面生,怎一來就知我在這兒行醫?換了其他人,都說我賣肉賣身。”
連她親弟弟都這麼覺得。
“阿月姐姐聞着有藥香~”
姜蕪張嘴就誇,而後又試探道,“阿月姐姐既然舍不得傷害弟弟,那為何不跑得遠一些?既有手藝傍身,何愁活不下去?”
“山高路遠,哪有地方這麼多地方讓我一個姑娘容身?”
阿月将藥罐子收拾好,伸手輕巧地點了點姜蕪的腦袋,“倒是你這孩子,五靈根也敢同人打架,小心樹敵,這段時間不要再來鎮上了,我弟弟是個記仇的。”
姜蕪鼓鼓腮幫子,沒搭話。
該死的修真界,靈根和靈根之間居然還有鄙視鍊。
她怎麼一來就被踩在最底層了。
見她不高興,阿月柔了神情,從櫃子裡拿出兩枚糖丸喂到她唇邊:“阿月也不知如何報答少俠今日之恩,日後隻要少俠受傷,就來此處找阿月,阿月定義不容辭。”
少俠?
聽着還怪厲害。
姜蕪忍不住笑,眼睛彎彎,一骨碌站起來:“阿月姐姐也是,若那壞人,呸,若你弟弟再來欺負你,你就來找我。”
阿月隻笑笑,沒應她這話,又拿了兩個瓷瓶塞進她手裡:“時候不早,少俠先回去吧,這是補氣的丹藥,就當阿月給少俠的見面禮。”
一聽就是在逐客。
姜蕪不好再多留,臨出門前才又扒拉着門框不死心道:“那阿月姐姐若有需要,就來百曉堂找我。”
阿月唇邊噙笑:“好。”
待門關上,室内恢複冷清。
聽着耳邊腳步聲漸遠,阿月臉上笑意消失,揮袖在房内布下結界。
她拉開抽屜,拿出一把尖銳小刀。
而後,她面無表情地劃破手腕,滴滴答答的血順着白皙皮膚落進瓷罐子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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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蕪蹦蹦跳跳跑出酒樓時,褲腳就被人拽住了。
隻見一個衣着褴褛的乞丐手拿破碗哭哭啼啼:“哎呦喂,小姑娘好心給我點錢吧!我快要餓死了!”
姜蕪同情心還未起,眼尖地瞧見他懷中價值不菲的酒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