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河的窗邊雅間已被預定滿,裡頭坐着一位位華服貴人,正斜倚憑欄,靜待花船來訪。
而視野最佳,位置最好的三樓春熙房内,着織金錦袍的少年懶洋洋靠在雲錦軟墊上,腰間綴着塊羊脂玉,正慢條斯理地吃着紫玉葡萄。
忽而,外頭傳來吵鬧聲。
“姑娘,公子,你們不能進去,裡頭是貴客,還是等奴家通報一聲!”
“姑娘,姑娘”
池栎剛一轉頭,門就被“砰”地踹開,進來個穿着月白暗紋華服的少女。
姜蕪方才特意換了衣裳,竹青色錦帶将腰束得伶仃,玉冠束起的烏發下露出一截雪色脖頸。
她快步上前,一把将池栎從榻上拎起來。
後頭老鸨吓了一跳,連聲道:“來人!快來人!快救池公子!”
池栎忙擺手:“不用不用,都是自己人,自己人!”
“誰跟你自己人。”
姜蕪典型的翻臉不認人,她闆着臉,揪緊他衣領,直白道,“說,你今天一天都去了哪裡?來南安城幹什麼?但凡有半句假話,我就弄死你。”
池栎被勒得喘不過氣,哭喪着臉道:“姜姐,我知道我是有點不像話,不好好修煉逃到這裡來逛青樓,但你也不用這麼狠吧?”
姜蕪狐疑道:“你今天一整天都在采春樓?”
“我上午就來了!”
池栎扒拉開她的手,朝老鸨一指,“不信你問她!還是她派馬車來城門外接我的呢!”
“接你?”
姜蕪聞言,眉頭皺得更緊,“你不禦劍過來?”
池栎登時有些羞赧:“姜師姐!說這個就不好笑了!你明知道我修為一般,飛不了這麼長時間!更何況我還是逃出來的,飛在天上多顯眼,很容易被抓的好不好?”
“對啊對啊,池公子可是咱們采春樓的貴賓,我們當然要親自派馬車去接!”
老鸨谄媚笑道,“不信的話,這位姑娘還可以下樓去問問,中午我們可是特地為池公子設了個曲水流觞的宴,不少人都參加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