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熱吐息拂過耳垂。
姜蕪心中霎時警鈴大作。
她沒有任何猶豫,縮着脖子翻身就要逃。
偏院中那株千年梧桐竟突兀探出枝條,嫩綠新芽死死纏住她的腳踝。
她并指凝出劍氣就要将其砍斷。
身後之人懶聲提醒:“砍我親手栽的樹,罪加一等。”
姜蕪:“”
她默默收回手,閉上眼擺爛等死。
那人似是繞至她身前,聲音慢悠悠地翻着舊賬:“也不知先前在後山禁地中想将我踹進池裡淹死的人是誰,在元虛幻境中刺我一劍的人又是誰~”
姜蕪将眼睛閉得更緊一些。
幻覺。
一定是幻覺。
師祖他老人家豈會是這種斤斤計較之徒。
然而,對方挑眉:“你沒偷偷在心裡罵我兩句吧?”
“怎麼會?”
姜蕪一狠心睜眼,倏然撞入雙滿含戲谑的眸中。
隻見師祖他老人家手中揣着那串晶瑩剔透葡萄,鸠占鵲巢坐進她方才軟榻中。
姜蕪敢怒不敢言,拳頭攥了又松了又攥。
謝臨涯将她舉動收入眼底,唇角彎起若有似無的弧度:“怎麼?不服氣?”
“服氣,服氣!”
姜蕪秉承着識時務者為俊傑的人生觀念。
小臉霎時擠出狗腿的笑,湊上前敲敲師祖大腿,吹捧道,“師祖挽救天下蒼生,乃神威蓋世的大英雄,又曾經救我于水火之中,我豈會恩将仇報,師祖定然是記錯了!”
“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