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就有村莊,不如進去看看?”
姜蕪說着,也不等他們回答,轉身朝河對岸的村落裡走去。
兩人忙跟上。
才剛過河,便聽村子裡傳來斷斷續續的嗚咽。
在寂靜清晨顯得有些詭異。
姜蕪正欲推開村子枯朽大門,被慕晁攔住:“小心。”
他用劍尖将門推開,一股苦澀的藥味夾雜着腐敗氣息霎時撲面。
三人不約而同皺了皺眉,擡頭瞧見村道上仰躺着一隻死去的黑犬。
幾天烈日暴曬,黑犬已散發出陣陣腥臭味。
哭聲是從東邊青磚房後傳來的。
姜蕪率先朝那兒走去,一到拐角,腳步頓住。
檐下蜷着個七八歲孩童,枯黃面龐布滿潰爛疱疹,眼皮腫脹,枯枝般的手指摳撓着脖頸,抓出一道道血痕。
旁邊一老婦人緊抱着孩童,低泣道:“别撓了,别撓了!”
“奶奶,我癢!我癢!”
雲瓊追上來,臉色一白:“這,這是我母後信中寫的疫病?”
“嗯。”
三人越往裡走,越覺驚心動魄。
大敞的房屋中,皆是此番景象。
到了祠堂外,甚至看見門口的歪脖子槐樹下堆着七八具草席裹着的屍體。
姜蕪眼尖瞧見一個口鼻用白布裹住的女人從祠堂出來,将她攔下。
女人吓得一哆嗦,姜蕪随口扯了個謊道:“我乃醫修,來都城探親,恰好路過此處想讨一碗水喝,誰知敢問此處疫病是何時開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