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邊說着,邊朝房間内走去。
進去才瞧見,方才被稱作雨娘的女人正跪在地上擦洗地闆。
她袖口卷起,露出手肘上的淤青,新舊傷痕疊在蠟黃皮膚上。
看見兩人,她慌亂中打翻水桶,污水漫過地闆,隐約可見幹涸的血迹。
陳曳忙将房門關上,而後去扶雨娘:“你,你方才趕我們,是怕我們被他們盯上,是不是?”
“我,我不知道你們在說什麼。”
她推開陳曳的手,垂頭收拾抹布,眼神卻止不住往隔壁房間瞟。
陳曳一驚。
隔牆有耳?
那些亡命徒看起來修為不低,隔着薄薄一堵牆,确實能聽見他們在說什麼。
他忙找姜蕪要回芥子袋,從裡面拿出兩張特殊符紙,将話寫上去:“在這裡寫,他們看不見聽不見。”
雨娘耷拉着頭,身子抖了抖,粗糙的手握住筆,顫顫巍巍寫:“他們都是瘋子!離開這裡,快走!這是黑店!”
連自家老闆娘都這麼說,陳曳不免更加心驚。
他忙又寫:“你可知我們如何能逃出去?”
末了補充上一句:“我們帶你一起走。”
“馬廄後牆的狗洞能鑽出去。”
符紙太小,她寫得歪歪扭扭,“不用管我,我走不了。”
兩人費力交流着。
桌邊姜蕪支着下巴,吹了吹跳動的燭火,一層無形結界立刻在屋内展開:“這麼多人想打劫,你倆猜誰會先來?”
兩人本來就精神緊繃,被她這麼一打岔,險些吓出病來。
陳曳将食指按在嘴邊,重重地噓了聲:“輕點!他們聽得見。”
姜蕪揉揉眼睛,有點犯困:“聽不見就不殺我們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