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道了聲謝,卻沒有擰開瓶蓋,隻是随手将水瓶放在了自己腳邊。
經曆了昨晚的驚魂,他對眼前這個女人,心底的警惕早已拉滿。
這水,他不敢喝。
二人一前一後上去了,到了洞口處。
老吳正守在那個被藤蔓和樹根半掩蔽、勉強挖開僅容一人鑽入的狹窄入口旁,神情凝重。
一根結實的登山繩垂入黑黢黢的洞口深處,繃得筆直。
他腳邊放着一個打開的對講機,裡面正傳來一陣陣窸窸窣窣的雜音,像是有人在裡面走動,摩擦着石壁。
老吳對着對講機詢問:“張全,下面什麼情況?”
對講機裡沉默了幾秒,接着傳來張全的聲音,那聲音帶着一種壓抑不住的興奮和驚歎,在空曠的山谷裡顯得格外清晰:“吳哥!太太他娘的精美了!底下底下簡直不是墓!是宮殿!”
“雕梁畫棟的!全是石頭刻的!柱子!台階!還有還有壁畫!跟書上畫的皇宮似的!我們這次真他媽發财了!”
他的聲音因為激動而有些變調。
“點蠟燭!快點上看看!”老吳的聲音帶着急切的命令和一絲不易察覺的緊張。
這是他們這行的老規矩,也是最基本的預警。
對講機那頭,張全的聲音戛然而止。
隻有那窸窸窣窣的雜音還在繼續,像是某種東西在緩慢地拖行。
“張全?張全!說話!點蠟燭了沒?!”老吳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對着對講機吼了起來。
死一般的寂靜。
隻有山風吹過洞口,發出嗚嗚的輕響。
“張全!回話!”老吳的聲音帶上了一絲恐慌。
依舊沒有任何回應。
那窸窸窣窣的聲音也消失了。
對講機裡隻剩下令人心悸的電流沙沙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