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塵蹲下身，光柱仔細掃過洞口邊緣，“看這裡。”
他聲音低沉，指着洞口内側邊緣幾道清晰的、帶着新鮮泥濘的拖拽痕迹，痕迹一路延伸到深不見底的黑暗中。
“還有繩子，”他扯了扯那半截垂落的繩索末端，斷口參差不齊，像是被巨大的力量硬生生拽斷的，“是下面斷的。”
老吳湊近一看，嘴唇哆嗦着：“這這怎麼可能？營地離這兒也就幾十米！芙蓉如果遇到了襲擊不可能沒有任何動靜我們我們怎麼一點都沒聽到？！”
“這地方不對勁。”江塵站起身，目光銳利，“吳哥，事到如今，你們到底有什麼瞞着我？”
“一個個行為詭異，現在芙蓉又如果再不把話說明白，這趟活兒，恕我不奉陪了。”
他的語氣帶着不容置疑的決絕。
摸金任務固然重要，但把自己搭進一場充滿謊言和未知兇險的局裡，不值得。
老吳被江塵的目光逼視得渾身不自在，眼神躲閃，聲音沙啞幹澀，帶着濃濃的懊悔和恐懼：“我我說！”
他狠狠抹了把臉，“是！白天我們是有小打算！張全那小子嘴快，跟你提了狐皮鬼書的事我我信了那傳說！”
“想着萬一真在下面，那東西太燙手了！一旦暴露，後患無窮！所以所以讓張全先下去探探路要是真有，就就想辦法瞞着你”
他喘了口氣，聲音帶着顫抖：“可我跟着下去之後也他媽撞邪了！我看到張全了！他就站在那隔斷門前面！可可一眨眼！人人就不見了！像像被那堵牆給吞了！”
老吳的眼神充滿了驚悸，“後來後來我好像聽到他在背後叫我我差點差點就回頭了！要不是要不是突然覺得不對勁”
他想起墓裡那刺骨的寒意和毛骨悚然的感覺，身體不受控制地抖了一下。
“以前也下過不少兇鬥，機關暗弩，屍毒瘴氣都見過。”老吳的聲音帶着一種深切的恐懼，與之前的老江湖形象判若兩人，“可這次不一樣！太他媽邪性了！不是機關，不是毒氣！是是看不見摸不着的東西！”
“能讓人消失！能讓你看到幻覺！能能讓你自己找死！張全是我眼睜睜看着他消失的”
江塵靜靜聽着，心中的疑慮漸漸消散。
老吳此刻的恐懼和懊悔不像僞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