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峰請假出來,不為别的,而是為了找周正龍。
但不找不知道,真找他了,陳峰才知道多麻煩,這家夥簡直就是個小蹴遛,你不找他的時候,他随時随地出現,等你找他了這家夥好像人間蒸發了一樣。
陳峰站在周正龍的住處,結果裡面根本沒人,門倒是沒關,敞開着。
這年頭可談不上路不拾遺,特别是今年知青大返城之後,很多人工作沒得安排,每天隻能上街當街溜子。
這些沒工作的知青,掙不了錢,得家裡供養着,一開始還好,時間長了,家裡多少都會有怨言,有些除了必須的吃喝外,能斷的都給他們斷了。
所以這些人手腳且不幹淨呢,後來這些人鬧的太厲害,才有了83年那次重打。
周正龍的房門大開,隻有一種可能,要不這人窮的叮當響不怕偷,要不就是又喝醉了,連房門都忘了關。
周正龍酒瘾大。以前工資大部分都拿來喝酒了,連他出事故把自己給閹了,也是喝酒後引起的。
陳峰直接走了進去,一進屋就聞到一股子劣質白酒的味道。
真别以為七十年代的東西,都是什麼古法制作,貨真價實,實際上這年頭大家窮的叮當響,大部分人喝的酒都是勾兌的,隻求一個痛快,口感是肯定顧不上了。
周正龍家裡裡外兩間,裡外一起也就二十來個平方,不過他這房子是自己的,具體怎麼來的沒人知道,反正周正龍不用交租金。
外面算是客廳,除了一張桌子,兩個凳子以外,什麼都沒有,牆壁上倒是挂了兩張偉人的畫報,當做裝飾。
陳峰推開卧室的大門,迎面就是一股子刺鼻的酒氣,然後看見周正龍把自己擺成個大字,躺在床上。
此時陳峰又看見在卧室的角落,有一塊木闆,上面放着幹淨的被褥,有一股子林幼薇的味道。
陳峰臉色一冷,周正龍這玩意以前就不是好東西,自從去勢之後,就愈發的變态了。
娶了個媳婦,結果自己沒用,心理變态下,平時根本不讓林幼薇上床,而是他自己睡床,讓林幼薇打地鋪,睡牆角。
“也好,省的師娘惡心了。”陳峰暗道,就周正龍這樣的貨,哪個女人碰一下,不得惡心好幾天?他能不碰林幼薇,也算是做了善事了,
而除此之外,屋裡還放着雞毛撣子,皮帶,竹條,雖然林幼薇沒說過,但陳峰也看見過她身上的傷,那些傷怎麼來的,已經不言而喻了。
陳峰深吸一口氣,來到床邊,用手拍了拍周正龍的臉道:“嘿,醒醒,快點醒醒!”
周正龍随手撥開陳峰的手,嘴裡嘟囔道:“林幼薇婊子,賤人,讓你讓你快活幾天,等我弄死陳峰嘿嘿,我再好好調理你。”
陳峰神色古怪,上輩子自己太冤了,居然被這麼個東西給坑了,這跟誰說理去啊!?
沒法子,周正龍喝的不少,一時半會是别指望能醒過來了。
陳峰隻能出去溜達了一圈,眼看時間差不多了,這才回到周正龍家裡,然後接了一盆水,從頭給周正龍淋了下去。
“嗷!”周正龍嗷的一聲,就直接從床上連滾帶爬的起來了。
他一臉懵逼,等到眼神聚焦,這才看見陳峰手裡拿着盆站在自己面前。
“陳陳峰,你特麼瘋了?”周正龍擦了把自己的臉,罵罵咧咧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