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莽!”
“在!頭兒!”
“傳我的命令!從現在開始,全營進入戰備狀态!所有人,水囊必須灌滿,武器磨亮點,铠甲片都給老子扣緊了!晚上不許紮營,所有人輪流警戒,和衣而睡!”
“寶年豐!”
“頭兒!”寶年豐扛着大斧,甕聲甕氣地應道。
“你帶一隊人,把咱們的戰獸都喂飽了,尤其是牛魔王,給它吃最好的草料,加雙份的豆子!老子預感,接下來,得靠它沖出一條活路!”
範統的命令,像一道道電流,迅速傳遍了整個前鋒營。
那些原本有些懈怠的士兵,看到自家千戶那副前所未有的嚴肅表情,心裡都是一凜。他們跟着範統,打了不止一仗,知道這位胖乎乎的長官雖然平時嬉皮笑臉,但在正事上,從不開玩笑。
營地裡的氣氛,瞬間從疲憊和煩躁,轉為一種壓抑的肅殺。
士兵們不再抱怨,而是沉默地檢查着自己的兵器,互相幫忙加固着甲胄的系帶。
就連空氣,似乎都凝固了。
夜幕降臨。
草原的夜晚,寒冷刺骨。
風越來越大,刮在臉上,像刀子一樣。
風裡,帶來了一股若有若無的味道。
不是青草的芬芳,也不是泥土的氣息。而是一股淡淡的血腥味,混合着牲畜的膻味和人體的汗酸味。這是大軍集結時才會有的獨特味道。
範統站在一處緩坡上,鼻子用力地嗅着。他身後的朱棣,手已經按在了腰間的刀柄上,目光如電,警惕地掃視着漆黑的四野。
“來了。”朱棣的聲音,幾乎被風聲掩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