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他整個人像被踩了尾巴的貓,猛地竄了過去,伸手就要去拽朱棣的胳膊。
他急得臉都白了,壓低了聲音,幾乎是用氣聲在吼:“朱虎!你小子不要命了!那是主位!那是燕王殿下坐的!你瘋了不成?!”
“以前咋沒見你這麼虎呢?”
寶年豐也吓着了,站在原地,看看主位上的朱棣,又看看急得滿頭大汗的範統,不知所措。
就在這時,三保端着茶盤,從後堂走了進來。
他目不斜視,走到主位前,對着安然穩坐的朱棣,恭恭敬敬地跪了下去,聲音清脆。
“王爺,千歲金安。”
轟!
範統如遭雷擊,整個人都僵在了原地,那隻伸出去準備拉朱棣的手,就那麼懸在了半空中。
寶年豐的嘴巴,張得能塞進一個雞蛋,手裡的巨斧“咣當”一聲掉在了地上。
王王爺?
範統的大腦,徹底宕機了。
他看着三保,又看看朱棣,臉上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結結巴巴地對三保解釋道:“公公公,您您是不是認錯了?這是我手下的兵,不懂事,坐錯了位置!您千萬别怪罪,我這就讓他起來!”
說着,他又想去拉朱棣。
可這一次,朱棣開口了。
他端起三保奉上的茶,輕輕吹了吹,頭也沒擡,用一種範統從未聽過的,帶着幾分慵懶和威嚴的語氣,淡淡地說道:
“三保,去後面置辦些酒菜。今天,本王要和範将軍,好好喝幾杯。”
三保再次跪下,磕了個頭,聲音裡滿是恭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