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胄損耗修補,白銀八百兩?兵刃更換,五百兩?馬料乖乖,他們那坐騎吃的比人都精貴!一個月光是豆料就要一百石,咋坐騎還有生肉?還有傷藥、撫恤、賞錢”
他一頁一頁地翻下去,每翻一頁,臉色就白一分。
最後,當他看到末頁那個總計數字時,手一抖,那本厚厚的賬冊“啪”地一下掉在了地上。
“一個月總開銷,一萬兩白銀?!”
晉王朱棡直嘬牙花子,感覺自己的後槽牙都在疼。
“四弟,你你這是養了一支軍隊嗎?你這養的是一群吞金獸啊!”
秦王朱樉也回過神來,他看着朱棣,眼神裡再無羨慕,隻剩下同情。
“我那一年的王府俸祿,加上封地裡的所有産出,刨去開銷,能剩下兩萬兩就頂天了。你這我怕是連你這支寶貝疙瘩,兩個月都養不活!”
他苦笑着搖了搖頭:“這兵,練不起,練不起啊!”
一旁的朱标,看着兩個弟弟那副被吓傻了的模樣,眼中閃過一絲笑意。
父皇這一手,玩得實在是高。
他給了老四最鋒利的刀,卻也給他套上了一副最沉重的枷鎖。
這支饕餮衛,注定隻能是燕王府的饕餮衛,普天之下,再無第二支。
宴席散去,朱棣回到臨時駐地,隻覺得心力交瘁。
第二日,徐妙錦果然又“奉姐姐之命”,拎着一個空空如也的食盒,準時出現在了範統後廚門外。
“範将軍!我又來傳話了!”
範統聽着這話一臉無奈,再看看不遠處演武場上,那個正把一根鐵木樁砸得木屑紛飛的朱棣,不是人就在那!你進門看不見嗎?小心你姐夫以後給你穿小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