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遼東,你去。”徐達的目光,落在了朱棣身上,不容置疑。
“我給你饕餮衛三千,再從北平大營抽調一萬五千精銳,總計一萬八千人。你為主将,範統為副将。”徐達的語速極快,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
“你們的任務,不是進攻,是防守!立刻出發,火速馳援遼東,與當地守将修國興彙合,給老夫把戰線穩住!在主力解決掉王保保之前,遼東,絕不能出亂子!”
“是!”朱棣與範統同時抱拳,聲如洪鐘。
“去吧。”徐達擺了擺手,那張總是如山般沉穩的臉上,此刻也透着一股深深的疲憊。
他看着自己這個剛剛成婚的女婿,語氣軟了幾分。
“妙雲那邊,你親自去說。她剛有身孕,别吓着她。”
燕王府,卧房。
徐妙雲正在燈下,為朱棣整理着行囊。一件件疊得整整齊齊的内襯,一瓶瓶備好的傷藥。
她沒有哭,也沒有問。
當朱棣一身戎裝,推門而入時,她隻是擡起頭,靜靜地看着他,那雙清亮的眸子裡,映着燭火,也映着他堅毅的身影。
朱棣走到她身邊,張了張嘴,千言萬語,卻不知從何說起。
反倒是徐妙雲先開了口,她伸出手,為朱棣理了理有些歪斜的領甲,動作輕柔。
“妾身都聽說了。”她的聲音很輕,卻異常平靜,“王爺此去,定要多加小心。”
她将一個小小的錦囊,塞進朱棣的懷裡。
“這是妾身去廟裡為您求的平安符。”
朱棣握住她微涼的手,心中湧起一股暖流,也帶着無盡的歉疚。
“妙雲,我”
徐妙雲将一根手指,輕輕按在他的唇上,搖了搖頭。
“王爺不必多言,妾身都明白。以前等父親征戰歸來,現在也等丈夫歸來,道理是一樣的。”她微微仰起頭,看着自己丈夫的眼睛,嘴角噙着一抹溫柔的笑意,“妾身在北平,等您馬踏遼東,凱旋而歸。”
她輕輕撫上自己尚且平坦的小腹,那眼神,是妻子對丈夫的囑托,也是母親對未來孩子的期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