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線天的峽谷,已經不能稱之為戰場,這裡是屠宰場。
困獸猶鬥的蒙古騎兵激起的最後一點兇性,在饕餮衛這群戰争瘋子面前,連個浪花都未能翻起。
這不是較量,是碾壓。
實力差距懸殊得令人絕望。
不光是人,連坐騎都不是一個量級的。
一頭平日裡拉車的驢魔,兩條後腿猛地向後一蹬,正中一名蒙古百夫長的胸口。那百夫長身上的甲胄應聲凹陷,整個人像個破麻袋似的倒飛出去十幾米,落地時胸骨盡碎,沒了聲息。
這些變異的牲口,逮着蒙古人的戰馬,張開滿是獠牙的嘴就咬。馬頸的皮肉輕易被撕開,滾燙的鮮血噴濺而出。
牛魔王更是殺紅了眼,它辣麼粗的牛角上,已經挂着一個不知死活的蒙古兵。那人的腸子被牛角攪爛,随着牛魔王的沖撞晃晃悠悠,血水和污物甩得到處都是。
它根本不管不顧,低頭又朝着另一匹驚慌失措的戰馬,狠狠撞了過去。
範統好不容易擠進戰團,看着自己那頭已經殺瘋了的坐騎,氣得直跳腳。
“死牛!你他娘的給老子回來!我還沒上牛呢!”
他一邊怒吼,一邊揮舞着斬馬刀,在人群中趟出一條血路。
“都給老子住手!領頭的那個留活口!還有你們這幫畜生!别他媽什麼都往嘴裡塞!”
他指着牛魔王角上挂着的那具屍體,破口大罵:“你看你!腸子都甩到我鞍上了!黏糊糊臭烘的,待會兒老子還怎麼騎!”
牛魔王似乎聽懂了,不耐煩地白了他一眼,猛地一甩頭,将那具隻剩一口氣的屍體甩飛出去,重重砸在山壁上,變成一灘肉泥。
戰鬥,漸漸平息。
峽谷内,屍橫遍地,血流成河,濃郁的血腥味刺得人幾欲作嘔。
寶年豐拖着一個人的頭發,像拖一條死狗般,走到了範統面前。那人正是這支蒙古騎兵的将領,此刻他渾身是血,盔甲破碎,臉上滿是驚恐與絕望。
“頭兒,抓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