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棣的目光,落在信紙上。
初時,是疑惑。
随即,是震驚。
最後,那震驚化作了滔天的悲恸與難以置信的狂怒!
“啪!”
信紙,從他顫抖的手中滑落。
“轟隆——!”
下一秒,朱棣猛地站起身,那張厚重的紅木大案,被他狂怒之下掀起的力道,帶得轟然翻倒在地!
堆積如山的文書奏折,如同雪崩般散落一地,發出噼裡啪啦的巨響。
正在偏廳整理文書的張英和朱能,聽到這動靜,拎着武器連忙沖了進來,還以為有刺客。可他們看到的,是一雙赤紅的,如同受傷野獸般的眼睛。
“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朱棣一把抓住範統的衣襟。他的聲音嘶啞,每一個字都像是從喉嚨裡硬生生擠出來的,“母後母後怎麼會病危?!雄英他他才八歲啊!”
“不行!我要回京!備馬!備馬!!”
他狀若瘋癫,一把推開範統,轉身就要往外沖。
“王爺!”範統被他推得一個趔趄,卻又立刻撲了上去,死死地抱住了朱棣的腰,“王爺,不行!您不能回去!”
“滾開!”朱棣雙目赤紅,理智早已被巨大的悲痛和恐慌所吞噬。他奮力掙紮,那股子從食人魔血脈中繼承來的狂暴力量,在這一刻徹底失控。
範統隻覺得一股無法抗拒的巨力傳來,抱着朱棣腰的胳膊,竟被一寸寸地掙開。老子這是抱了個王爺還是抱了頭熊瞎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