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隊的尾燈最終消失在廢墟的盡頭,帶走了最後的喧嚣。
廣場上,隻剩下篝火熄滅後的餘溫,和一片狼藉的骨頭與空酒瓶。
夜莺和她身後那十幾個自由覺醒者,像一群被遺忘的雕塑,孤零零地站在空曠的廣場中央。
他們也參加了慶功宴。
但從始至終,都像隔着一層看不見的牆,融不進那片狂熱的氛圍裡。
一個無比現實的問題,像冰冷的刀子,抵在每個人的喉嚨上。
這一頓吃飽了,下一頓呢?
在體會過烤肉啤酒不限量供應的奢侈後,再讓他們回去啃幹硬的面包,喝渾濁的積水
沒人受得了。
不管是夜莺,還是那個叫刀疤的漢子,心裡都比誰都清楚。
林墨,是他們唯一的選擇。
所有殘存的視線,或敬畏,或期盼,下意識地全部集中到了小賣部門口那個模糊的身影上。
林墨動了。
他随意地一揮手。
嘩啦——
幾十箱泡面、餅幹和罐頭憑空出現,堆成一座小山,上面還随意地擺着十幾條香煙。
“這是你們的報酬。”
林墨的聲音很平靜,聽不出任何情緒。
“拿上,就可以走了。”
話音落下,廣場上剛剛升起的一絲熱度,瞬間被凍結。
走?
刀疤臉壯漢臉上的醉意褪得一幹二淨。
他死死盯着那堆足以讓任何覺醒者為之瘋狂的物資,臉上的橫肉劇烈地抽搐起來。
“什麼意思!?”
他粗着嗓子低吼,聲音裡帶着壓抑不住的火氣。
“你這是把我們當用完就扔的抹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