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司佳躺在床上,有氣無力地說:“無所謂,隻是尊主我們繼續照顧你了,現如今梅家和唐家合并,未來梅家的管理就全指望尊主和唐小姐了!”
突然,馬将軍站了出來,憂慮地說道:“不行,陳經是肯定不能留在江城了!”
唐詩詩驚住了,發出對馬将軍的第一次質問:“為什麼?陳經為什麼不能留在江城啊?”
馬将軍作思考狀,對着陳經說道:“你沒聽侯爺說的最後一句話嘛,他會盯着你的,這個臭小子毀壞了侯爺近幾年的全部心血,他自然記恨在心,他是肯定會殺掉陳經的!目前唯一能保護陳經的組織或人,也隻有我們了!”
将軍的實話如同一塊寒冰,墜入這本來就挺壓抑的氛圍。梅司佳枯槁的臉上卻扯出一個釋然的笑,仿佛癱瘓的下半生抵不過今日的“無愧”二字。
他費力地喘着氣,“馬将軍說的在理,尊主的确是不适合在江城了,侯爺做事心狠手辣,相傳幽殺門就是他的組織,他肯定會想方設法殺掉尊主的!”話音未落,他便疲憊地合上雙眼,沉
房間内一片靜默,隻有梅司佳微弱的呼吸聲和窗外偶爾傳來的夏蟲鳴叫。唐詩詩攥緊拳頭,有千萬句話想說卻說不出口,衆人的敬佩混合着悲涼。就在這時,馬将軍的聲音打破了沉寂,帶着少有的凝重:
“我又想了想,陳經是肯定不能留在江城了!”
“什麼?!”唐詩詩猛地擡頭,所有的希望還是幻滅了,那雙方才還因陳經安然無恙而亮起的眸子瞬間盈滿了不解和慌張,聲音都帶上了不易察覺的顫音,“為什麼?!陳經傷還沒全好,他能去哪兒?我不信侯爺他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殺了他!”
“傻姑娘!”馬将軍截斷了她的話,身上的胸肌晃晃蕩蕩,她幾步走到病房中央,繡着金線“香奈兒标識”的長筒靴踩在光滑的青磚上,發出清脆的聲響。
她沒有看詩詩,而是銳利的目光直射向剛剛收功、氣色雖有好轉但臉色依舊蒼白的陳經。
“陳經,”她聲音低沉,帶着不容置疑的緊迫感,“你沒聽見侯爺臨走前那句話嗎?”馬将軍刻意模仿着淮安侯那陰鸷的腔調,一字一頓地複述:“‘小…子…我…盯上你了!’”她還原得惟妙惟肖,連那字句間隙裡的森森寒氣都透了出來,讓房間裡的溫度似乎驟降了幾分。胖子楊森下意識地搓了搓胳膊。
“那家夥在水塔摩崖苦心經營多年,暗藏的私兵、資源,不知是多少年的籌劃心血。今日被你一個七品修士幾乎連根拔起,當衆折了他的顔面,打碎了他多年盤算的根基!這仇,結得比海深!”馬将軍的語速越來越快,仿佛要敲醒每一個人,“你們真當他是善男信女?錯了!樊彬大元帥的兒子,骨子裡流的血就帶着殺伐果斷和睚眦必報!剛才梅老說的一點都不假,他真的是幽殺門的尊主,他不會出面殺掉陳經,但是幽殺門可以!”
唐詩詩思慮了很久,終于點頭說:“我同意!”
此時的陳經卻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看着衆人,無奈地說道:“你們為什麼不征求我的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