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武天的身體爆發出一股更為強勁的能量,靈力外形化成一個巨大且扭曲的邪性獾面相,在場的人都在震驚武天竟然能硬抗王越澤的乾坤血月扇,而陳經看到這狗獾的面相時,心裡是真真切切驚了一下。
武天狂笑道:“你這血月是假的吧!恰好我也會,讓你看看真正的血月吧!”
他身後的靈氣瘋狂流出,就像瀑布一樣開始蔓延,直接将競技場内和競技場外的參賽隊員全部都覆蓋了,突然腥紅的靈氣形成結界,結界内一輪更高的血月出現了,直接震碎了王越澤乾坤血月!
結界内,一股股靈氣就像一根根觸手快速地攻向每一位參賽者,無論參賽者如何躲避,在結界内,自己的實力被限制,動作也變得遲緩,根本經受不住靈氣的快速攻擊,很快八位參賽者全部被類似觸手的靈氣鎖住,此時他們驚恐地發現自己被瘋狂吸吮着靈氣!
武天懸于那輪妖異血月之下,周身血氣翻湧,猩紅的光芒映照着他扭曲而猙獰的面容。他正欲催動掌心那凝聚了無邊毀滅之力的血色光點,将下方八名動彈不得的對手徹底碾為齑粉,以洩心頭之恨,更欲借此立威,震懾全場!
武天掌心那凝聚了恐怖威能的血色光點,更是如同被一隻無形的大手輕輕拂過,“啵”的一聲輕響,便如夢幻泡影般消散于無形,連一絲漣漪都未曾激起。
場上局勢,瞬間逆轉!
武天身形猛地一顫,懸浮在半空的身軀竟有些不穩。他臉上那狂傲不可一世的獰笑徹底僵住,如同戴上了一張拙劣的面具。他已經深度感覺這裡的高手應該是參與此處的鬥争!
當時極度自負的武天已經沒有剛才的狂妄氣焰,取而代之的,是極度的震驚、難以置信,以及一絲被冒犯的暴怒!他艱難地轉過頭,目光如兩道淬毒的利箭,死死釘向攻向自己的地方,發現端坐于蒲團之上,身着洗得發白、打着補丁的粗布儒者。
儒者面容清癯,即使是清秀的臉龐似乎也記載着無盡歲月。他眼皮微擡,那雙眸子深邃如古潭,平靜無波,仿佛看透了世間萬象,又蘊含着難以言喻的智慧與悲憫。他緩緩收回方才點出的、指尖還殘留着一絲淡金光的手指,重新雙手合十于胸前,動作自然流暢,仿佛隻是撣去了衣袖上的一粒塵埃。
“草堂大師父!”參賽者王越澤從牙縫裡擠出這幾個字,聲音嘶啞。他萬萬沒想到,這位傳說中早已不問世事、隻于草堂深處隻願意對弈的大師父,竟會在此時出手!而且,對方那看似輕描淡寫的一指,竟能如此輕易地破去他引以為傲、幾乎耗盡心血才施展出的“血月降臨”!
“哼!我第一次見過裁判也要過問此事,我可不可以理解你也要來管這閑事?”武天強行壓下翻騰的氣血和内心的驚濤駭浪,厲聲喝道,試圖以聲勢壓人,“此乃比武較技,生死有命。你身為前輩高人,竟要插手小輩之争,不怕天下人恥笑嗎?”
草堂大師父并未動怒,隻是平靜地看着武天,那目光仿佛能穿透他周身翻湧的血氣,直視其靈魂深處。老僧緩緩開口,聲音依舊平和,卻帶着一種不容置疑的力量,清晰地傳入在場每一個人耳中:“武施主此言差矣。比武較技,旨在切磋印證,點到為止。我見你方才所用功法,煞氣沖天,已非正道,更欲行趕盡殺絕之事,戾氣之重,恐傷天和,亦有違我輩武者切磋之本意。老衲不忍見英才隕落,更不願見此地淪為修羅殺場,故而出言制止。”
他頓了頓,目光掃過擂台上驚魂未定的八人,尤其在面色慘白、嘴角溢血、玉骨扇光芒黯淡的王越澤身上停留了一瞬,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歎息,随即又看向武天:“武天你既然擁有雙魂體質,本可有一番作為,為何要行此歹毒之事!這‘血月’之力,霸道絕倫,更似以邪法強催,根基不穩,戾氣反噬己身。若再強行催谷,恐非但不能克敵,反會先傷自身根本,堕入魔道,萬劫不複。苦海無邊,回頭是岸。收手吧,孩子!”
這番話,如同醍醐灌頂,又似暮鼓晨鐘,敲在衆人心頭。王越澤聞言,心中劇震,看向武天的眼神多了幾分複雜。他之前就隐隐感覺武天的力量提升得太過詭異迅猛,如今聽大師父點破,更是印證了心中猜想。
武天被草堂大師父一語道破自己的幕後實力,臉色瞬間變得極其難看,青一陣白一陣。他感覺自己的秘密仿佛被對方一眼看穿,那平靜的目光讓他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壓力。但他心中那股被壓抑多年的怨毒與瘋狂,豈是幾句佛偈就能化解的?